脸上的嚣张和妒意,几乎一瞬间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副刻意挤出来的笑容。
可饶是苏流玉含情脉脉的对视着慕容,慕容的脸上,也并未见到半分的松动。
“本王竟然不知道这诏狱何时成了大小姐的私人刑狱,居然敢对正三品的诏狱官呼来喝去!”慕容的声音,透着不可违拗的威严,眸若闪电。
“我,我......”苏流玉蓦地脸色苍白。
刹那回神,才发现眼前的这男子,根本不用正眼去瞧她,反而在慕容的眼里,有的只是苏流月,尽管这个贱人狼狈不堪,背负杀人的罪名。
“带着这些嬷嬷,滚!”
“是,是!”嬷嬷们连忙捂着痛处起身,不敢在停留半分。
苏流玉原本是来算账,却没想到会被慕容无端呵斥,她恨恨的跺脚,眼神里尽是不甘。
凭什么,论容貌姿色,苏流玉并不逊色,更何况她才是将军府的嫡女,身份尊贵,岂是苏流月这个贱人能够比的。
可偏偏,他慕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苏流玉轻咬着下唇,不甘的离开,毕竟诏狱乃是皇家重地,不是她能放肆一二的。
“总算清净了!”苏流月幽幽的睁开眼,这几天,除了想心事,自己的武功修为倒是提高了不少。
人大概只有在最清净的地方,才能越让自己的心思,变得澄净。
“莫非月儿被关在诏狱之中,还能自得其乐?”慕容无奈的笑了,大概被关押在诏狱还能如此轻松的人,只有苏流月一人了。
又替苏流月略微整理好鬓角边错乱的丝,几天时间不见,虽然并未消瘦,但被关押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想来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隔得如此之近,恍若连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苏流月的脸色不禁略微有几分的潮红,有些不自在。
“王爷可查到了什么?”
慕容摇摇头,眼中不禁有几分忧虑,“太子这一次下手极其阴狠,而且事后处理的很干净,所以本王并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反而是父皇,他的态度让人难以琢磨。”
“哦?”苏流月紧紧的捏着手,太子的反应倒是其次,反而是文帝,更让她感到有兴趣。
原来自从苏流月被押入诏狱之后,文帝并没有派人来审问一二,不知道是否因为大将军苏靖国的原因有所顾忌,还是欣妃的死,在他的心里,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沉默,往往是最可怕的。
苏流月隐约意识到,文帝似乎在观望着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之间,苏流月却难以猜到。
“看来我今天,应该去鸾翠殿走走了,就这么困在诏狱,也不是办法!”苏流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慕容正准备安慰苏流月几句,让她不必担心,却突然意识到,以苏流月的身手,逃出这戒备森严的诏狱并非难事,慕容不由地哑然失笑,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的。
“小心点!”慕容难免叮嘱道。
“嗯!”
两人相视而笑。
慕容将苏流月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犹豫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在嘴边,却生生的吞了回去。
慕容的嘴角不禁勾起几分无奈的微笑,又道,“本王早就吩咐诏狱掌事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还竟然敢将你关在这么个地方,也不知道换一件干净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