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跟大家一样,穿着同款的破旧麻布衣衫。
“那个醉醺醺的家伙是什么人?”
“他是这里管事的,老林,我们都是他管的奴隶。”
老林?邵也想起来,果然,这就是之前奉妺喜命令带领一群人掩埋死者的那个老林,只是那个老林举止恭顺,而这一个却是挺着大酒糟鼻子耀武扬威,差一点就认不出来。
“还真的是他。”邵也说,”那……什么,我们是奴隶?”
“是,那天战场上还有几个没死的,都被他抓回来做了奴隶。”三毛子说得轻描淡写,在他看来人一辈子做做奴隶什么的,就跟现代人没事跳个槽一样稀松平常。
“我们不是扮成士兵的么?”
“我也不清楚。”三毛子下巴指向前面一个正干活干得吭哧吭哧的家伙:“那个人是真的士兵呢,也被抓回来当了奴隶。”
那士兵似乎感应到有人在背后说他,回过头来咧嘴一笑,打招呼:“你、你、你、你们好!”
邵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士兵有点眼熟,然后发现自己跟着这一群人,居然正在院子里干活。
干的活多种多样,有些人在制绳索木杆,有些人在为木器涂漆,有些人将一匹匹的白绢布制成不同形状的旗幡等物。
老林提着只酒壶,嘴里骂骂咧咧,大部分混沌不清,邵也只听明白了一点,大意是再过些天便是太后的生忌祭典,这些东西都是为祭祀而准备,要是误了工期,这里人人都要被拿去做祭品。
每个人都埋着头干活,任他谩骂,不敢吭声。
老林在噤若寒蝉的人堆里踱来踱去,只要他一打酒嗝,然后正好瞟到某个人,那个人便会很荣幸地领到一份藤条炒肉。
“当然师父您可不是奴隶。”三毛子补充道:“您只消略施几招仙术,让老林知道厉害,他马上就会恭恭敬敬地反过来伺候您。”
“是吗?”
“那当然,这年头,谁不想修仙,我爹常感叹说,咱们做老百姓的,不修仙哪儿还有别的活路啊。师父,您什么开始教人家修仙的法门呢?”三毛子乖巧地看着邵也。
“这个……随时都在教啊,为师日常一言一行,无不渗透着道法修为,你看着学便是。”
邵也信口开河,心想修仙什么的我可不会,是你爹一定要你拜我为师,我也没法,现在只能让你先自己瞎琢磨着,等我下次上淘宝给你买几本秘笈,尽量选买家评价好点的,也算给你爸一个交代了。
三毛子崇敬地望着他的偶像,脸上表情若有所思。
“哦对了。”三毛子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一只手机,恭恭敬敬地交还给师父。
邵也大喜:“我还正在找呢,原来是你帮我收起来了!还有我的红盒子,你看没看见?”
“盒子,被老林搜走了。”
院门旁有一间朝阳的屋子,屋门敞开,可以看见里面舒服的床铺。
老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门口,身边小木桌上放着一坛子酒,正在自斟自饮,喝得满脸通红。
邵也打开手机,WiFi信号并不满格,表示快递盒就在附近。启动寻找红盒子功能,果然,信号源指针不偏不倚地正指向老林。
“他打你疼吗?”邵也问。
“哼,怎会不疼!”三毛子委屈的一搂裤腿:“师父你看,我这白生生的大腿上一道道的。”
“快收好你白生生的大腿,辣眼睛。他这样打你,就是不给为师面子,为师要羞辱他!”
“师父,一定要尽情地羞辱他,为徒儿报仇!”三毛子感动地说。
“呵呵,瞧好了,下面就是仙班入门第一课,惩恶扬善。”
邵也站起身,拍拍屁股,向老林走去。
他走得姿态放松,不慌不忙,甚至有一点嚣张。
他已不再是未经实战的菜鸟,早就看出,老林是个隐藏的高手,武功着实不弱。
可虽说不弱,相比韦将军那个级别的,最多也就是伯仲之间。
这就注定了在邵大侠简单粗暴的分类体系中,他很不幸被划分在了“我可以欺负的”那一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