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漆黑的地道里,陆舒韵面对眼前的这一庞然大物,有些戚戚然。
等了一阵,没察觉到这东西的动静,似乎是个死物。陆舒韵舒了口气,拿着火折子凑近了看,见是一张巨大的黑色油布遮盖着什么东西,所以乍一眼看见,有些吓人。
陆舒韵把那油布掀开一角,用火折子一照,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把火折子藏在身后。那里边全都是成袋桶的火药,有不少火药粉漏了出来,落在地上。
她看看那层层叠叠的火药桶,心里一阵狂跳。这么多火药,别说炸死一个皇帝了,连寝宫都能给他夷为平地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眼睛望向黑漆漆的密道深处。
这密道到底通向哪里?地上的车辙印说明了,此处的炸药还会运向别处,那会运到哪里去?
她回头看一眼那如巨兽一般折服的火药堆成的山,转身走进漆黑的暗道。
李怀秀从暗道里出来,一拍暗道的门,那门便轰隆一声闭上了。她穿着艳丽的裙子,手上拿着羽毛做的扇子,一回头,身上的脂粉味呛的人直想流泪。
走起路来一步三摇,脚底下好像有棉花一样,要不是她那张抹的白惨惨的脸,单看这身材,到也算是风韵犹存。
小采迎上来:“主子。”
李怀秀把手中的羽扇扔到她手上,接过她递过来的水,问:“他怎么样了?”
小采犹豫的道:“醒是醒了,不过,不肯和奴婢说话,人也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怀秀嗯了一声,眼睛盯着杯子里旋转的茶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子,你说……”小采神秘兮兮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会不会真傻了?”
李怀秀瞪了她一眼:“别胡说。”
小采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李怀秀沉默了一阵,把杯子递给小采,双手一拢自己的衣裳:“不肯说话?哼,我去瞧瞧他!老娘费了这么大工夫把他弄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当哑巴!”
说着,人已经扭着腰上楼去了。
李怀秀到了门口,却站住了,沉默地站了一阵,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重新堆砌起平日里风尘的笑容,推门进去。
屋里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男人,脸色苍白,骨瘦如柴,他的头发已然灰白了大半,但是打理的十分整齐干净。脸上虽已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人也瘦的脱了形,可仍旧能看得出年轻时候英俊的轮廓。
他穿着白色的中衣,显得整个人愈发的单薄苍白,他的床挨着窗边,现在他正盯着窗外的风景出神,似乎没听到李怀秀进来的声音。
李怀秀关上门,回头看他,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许久,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你醒了?”
男人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露出惊讶的神色:“是你?”他的声音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而有些沙哑。
刘怀秀媚然一笑,虽然那媚笑在她那张白惨惨的老脸上有种恐怖的感觉:“你以为谁还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男人蹙了蹙眉,下意识地避了一下,似乎是被她身上的脂粉味熏到了。他重新把头扭回去,看外面的风景。首个sg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