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趣相投的一老一少很快就聊得不亦乐乎，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用许指导的话来说，那就是国内还有这么重视青训的人士，吾道不孤啊！

聊天的时候李彧突然想起网上的一个传闻。

传说，当年许指导还是沪上申华主教练的时候，曾经带队与乌克兰劲旅基辅迪纳摩打教学赛，对方向申花推荐了舍甫琴科，而且是乌克兰足协“强烈推荐”，说得好像许指导不签下舍甫琴科都对不起东欧人民的深厚友谊。

但是传闻又言之凿凿地表示，徐指导认为，舍甫琴科这名球员速度不快，射术不好，意识不出众，我们不要。

然而打脸的是，这边被许指导评价为“度不快，射术不好，意识不出众”的前锋，那边就转会意甲豪门AC米兰，成为响当当的东欧“核弹头”。

和许指导传出“绯闻”而又被嫌弃的，据说还有法国后腰、效力英超豪门阿森纳的维埃拉和效力意甲豪门国际米兰的乌拉圭“中国男孩”雷科巴。

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对。

“许指导，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上网？”李彧采取迂回战术。

许指导闻言笑了：“当然有啊，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不愿接受新事物的老头？”

“哈哈，当然不是。”李彧尬笑一声，才问道：“回到国内之后，我偶然发现网上有些传闻，说舍甫琴科、维埃拉、雷科巴他们曾经到你麾下试训，可是都被你嫌弃了，我觉得这有些奇怪啊。这不见到真人了嘛，好奇一下。”

许指导不答反问：“你相信吗？”

李彧认真回忆一下，才说道：“我是不信的。首先，这三名球员本来就是各自球队重点培养的球星，不是什么边缘球员，我很难想象他们会被球队迫不及待地廉价甚至免费地送出去。其次，时间上也有些对不上，要么所谓的来华时间不对，像维埃拉，传闻所说的时间里他早已经转会AC米兰了，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漏洞。”

许指导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自然知道那些都是谣言。可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信呢？”

不待李彧回答，许指导说道：“因为要抹黑中国足球。中国有句俗话叫破鼓万人捶，中国足球不行，显然是球员和教练不行，那么他们自然不能够慧眼识英才，由此可得，这些传闻一定是真的。”

许指导在自问自答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平静，但李彧却听出了一丝悲凉。

他们固然不是最优秀的球员，也不是最优秀的教练员，中国足球搞不好，固然和他们有关系。

可是，这就代表可以肆无忌惮地往他们泼脏水了么。

中国足球这潭水，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