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硬着头皮道:“回殿下,是您的寝房,因太子妃正在里休息。”
朱祐樘收回余光,问朱见深:“父皇,夜深之时,统领突然带人搜查,太子妃身为女眷在房中,儿臣拒绝有何不妥?”又抬眸环伺在场大臣,“诸位臣工可觉有何不妥?”
诸位大臣纷纷摇头,“并无不妥,这也是为了太子妃娘娘的清誉着想。”
“究竟朕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朱见深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众人打了个寒颤,纷纷闭口不言,谢迁眉头紧皱,未再出声,此时不能再激怒皇上,否则对太子十分不利。朱见深抬手拨出统领腰间的配刀架在朱祐樘的脖子上,雨水倾刻带出一抹红色,”就算朕没有证据,但还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死不得不死,今日朕要你的命,你除了死,别无选择!“
”不,皇上,您有证据!“一道尖细的嗓音穿过雨幕直刺众人的耳膜,梁芳肩上扛个麻袋吃力的从风雨中走来,他抬袖胡乱的抹去面上的雨水,将手中的麻袋放在地上,对朱见深躬身道:“皇上,这就是证据。”
“这里面是什么?”朱见深瞥了眼地上的麻袋问,这也正是在场之人心头的疑问。
梁芳看了眼不动如山的朱祐樘,唇角勾起,露出抹阴冷的笑,蹲下身将麻袋打开往下拉,露出里面人的面容来,赫然正是楚明月,朱祐樘和朱见深同时瞳孔猛缩,朱祐樘刚要动作被朱见深刀又贴着脖子紧了几分,血水和着雨水急流而下,“再敢动一分,朕立马要了你的命。”
“皇上,这楚明月还是活的,不如当着众人的面审问,由她自己亲口说出受谁指使害死了贵妃娘娘,也好让大家都心服口服。”
“来人,把楚明月给朕拎起来弄醒。”
“是。”御林军动作迅速的上前将楚明月从袋子中提了出来,众人这才看清,她居然身着女装,且这衣着打扮,分明是太子妃的装束。
“这……”大臣们神情疑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离得谢迁近的大臣悄声问他,“谢大人,这就是传闻中给贵妃娘娘治病的楚神医?他不是个男的么?怎么眼下成了太子妃娘娘,这是不是搞错了?“虽未见过楚明月本人,但楚明月这性别是众所周知的。
谢迁双眉皱的死紧,眼下他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容貌确实与楚明月一致无二,但这太子妃明明是张楚楚,怎么就成了楚明月?
在场之人心头虽疑惑,皆表露不明显,唯独朱见深,被刺激的险些脑充血,几乎一眼就认定眼前的太子妃就是楚明月,什么张楚楚李楚楚,其中的关联逻辑全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他握着刀的手因怒极而发抖,“你现在还敢说楚明月同你没关系?还敢说贵妃的死不是你指使的?“
楚明月被掐着人中醒来,于雨线模糊的视野中,所见的就是朱见深的刀在朱祐樘的颈间不停抖动,那癫狂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他的头给砍下来,她瞬间清醒了过来,顾不得脑后阵阵抽搐的疼痛,她厉声道:“你把刀给我放下来,你要是敢伤他一分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