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儿无奈接受命运,没跟炎皇犟。
这一次,她索性没穿什么使臣官服顶戴,脱了裤子放屁,没必要。
宫装长裙,朝天发髻,步摇闪烁,熠熠生辉,她选了最爱的一套装束,要最后绽放一次美丽,再安心去做那阶下之囚…或送死。
女人羸弱,怎么了?
女人爱美,怎么了?
碍着谁的事了?
世俗之人才有世俗之见,她都要赴质于敌营了,生死都置之于度外,岂能还在意别人的看法?
统统滚一边去!
对镜贴花黄,浓妆又艳抹,一切就绪,出营!
孤单上路,竟无一姊妹相送…
……
翌日,炎军锋线发动了大规模进攻,直接参战的军队不下十五万众!
来势汹汹,气息磅礴。
鹤军分兵十二处,把住要道隘口,依托营寨、城关,顽强抵抗。
坚决不让炎军突入新降的州郡,实施大规模报复。
有空军配合的九处营寨,给炎军造成了巨大杀伤。但置身于山峡之间,空军无法支援的三处关卡,却遭受了重大伤亡,险些被炎军破关。
等夜幕降临,持续整整一天的战斗才告结束。
入夜,李鹤帅帐中,灯火通明。
“报!主公,虎谷关、天峡关、龙渠池,三关已送来奏报,汇同其它营寨计,今日一战我军阵亡及重残两千两百三十四人,伤四千五百四十三人,共计六千七百五十七人,敌军伤亡两万余!”
“三关伤亡近半,急需补充兵源!”
李鹤脸黑:“着萧堇速统三千骑军,前往增援!”
“是!”
等传信军使出帐,李鹤立刻转向下首右侧,此刻,秦可儿正一身华服,默不作声地坐在那。
“秦可儿,这就是你母皇议和的诚意?!”李鹤恶狠狠道:“难道不怕孤斩了你脑袋,祭奠英灵?!”
“不是还没有完成议和吗?此时,还处于战争状态,发动进攻不是很正常吗?与本皇女何干?”秦可儿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不想活了,活着太累,干脆针锋相对。
“嗯?”李鹤有些意外,这么头铁吗?之前不这样的。
“你生而为天潢贵胄,娇生惯养,难道不怕死?舍得死?”
“哈哈哈!”秦可儿闻言,大笑三声,目中却已噙泪,幽幽叹道:
“天潢贵胄?!”
“母亲视之为弃子,世人皆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此天潢贵胄,当真会怕死吗?!”
“死,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呢。”
根本看都不看李鹤一眼,自说自言。
世人皆轻贱耻笑于她,李鹤也不例外,之前那厌恶之意溢于言表,她秦可儿算是看明白活明白了,死都不怕,又何畏人言?何必折腰?
卧槽!
李鹤被秦可儿的态度搞晕了。
昨天来,没这么疯癫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昨天回去受刺激了?是来议和的,还是求死的,或者就是来抒发情感的?
李鹤脑中冒出许多问号,连带着对“秦可儿”这个名字的厌恶,都轻淡了不少,甚至隐隐生出一些同情之心。
毕竟是有圣母系统的人,多少会受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