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耽搁了一盏茶的功夫,魏昱上殿后神色如常,冯渊却他眉眼嘴角,看出出一丝高兴的意味,更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宣布了与雨国联姻大事,底下臣子想法各异。无非是觉得雨国小弱,联姻应该是强强联手。还有人提出借此机会充实后宫,以绵延子嗣,兴盛崇国。此话一出,大家便纷纷从雨国的事里钻了出来,兴致勃勃地讨论选秀事宜。毕竟女儿在后宫出息了,自己这个做老爹的也能沾光。
魏昱走后,梅再无睡意。起身坐在长榻上发愣。眼前闪过魏昱的脸,两人相处的画面。耳旁似乎还有热息吐纳,恨不得将她灼烧。
桃子端来早膳,就见香姬绷着一张冰块脸,耳尖却不合时宜的泛着微粉。递过去一双银筷,红着脸问道:“娘娘与陛下,是心意相通了吗?”
“胡说。”梅刚夹起一个水晶饺,惊的掉在蒸笼中。
“可是娘娘与陛下,昨夜......今晨......”
她见这丫头满脸羞红,才想起桃子今年才十二,还是觉得男女同处一屋便是相爱的年龄。只得耐着性子告诉她:“因为他是魏王,所以我必须要......”
服从。
梅的脑中闪过这个词,眼中的光逐渐黯淡。她沉溺在舒适的环境中,曾以为这里就是归宿。
接近、戏弄、若即若离的触碰,只是为了报复与羞辱。自己的不知所措、脸红害羞,在他眼里是不是一场好戏?
她神情冰冷,窗外一声惊雷砸下,她藏在袖中的五指拢起。黄豆大的雨滴从空中坠落,噼啪一阵响。
“撤下去吧,我要歇一会。”
桃子不明所以,但屋内压抑的气氛她还是能感知一二的,内疚自己惹恼了香姬,便沉默退下。
散朝后魏昱又留了冯渊与陈子恒一阵,三人在大政宫喝一盏茶。冯渊嗅了嗅,调笑道:“分明是要入夏了,哪里来的梅香,你闻到了吗?”
“哎,俺也闻到了,是不是燃了梅香?”陈子恒颇为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想要闻个真切。
冯渊笑了笑,他今日眼皮抽筋,总是偷看魏昱脸色:“怕是有人染上了梅香,又添一笔风流债。”
“一会把你们丢进狗窝里,嗅个痛快。”魏昱眼风扫过,将茶盏搁下:“他们费劲心思想往后宫里塞人,孤预备着让你们分担一些。”
陈子恒当即撇清干系:“我是粗人,这事还得冯渊来,想让他做女婿的,门槛都要踩烂了。”
冯渊不饶人,当即回道:“子恒一表人才又手握重兵,才是他们想高攀的亲家!”
魏昱见他们二人斗嘴,分神去想事。座下二人闹了两句看他不搭话,冯渊问道:“在想什么?”
“伺候神女起居的巫姑,现在何处?”
陈子恒想了一阵,才支支吾吾道:“那夜......不是都叫兄弟们砍了吗。”
冯渊笑道:“你若想寻一个倒也不难,神女殿内有一处院落,用来□□巫姑。想来你登基后没空去管,现下正愁生计呢。怎么了,香姬用不惯宫里人?”
魏昱“嗯”了一声,端盏抿上一口:“是,她用着不大顺手。”
什么都不教她,如何顺手?
“你还真是宠着她,我倒看不明白你的意思了。改明等时绥来了,再闹起来,看你如何收场。”
“不如先给你塞上三位夫人,看你如何周旋,孤也学一学。”
陈子恒笑的拍桌:“俺觉得妙极!”
两人走后魏昱抬起袖子,凑近闻了一下,果然有股梅香。看来除了暖床,还可以当个香薰炉,总算有点用处,不是废物神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