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带着恒王离开后,岸边就只剩下了镇国公府的人和应邀而来的官家女眷。
镇国公府自从由秦泽接手,从未发生过今日这般丑事。
各府女眷亲眼撞见这种事,自然不敢逗留,纷纷告辞。
镇国公夫人强作镇定,歉然道,“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再宴请诸位。”说完,便让身边的嬷嬷送人出府。
各府女眷哪里敢接这种话,忙道是意外,而后匆匆离去。
不消片刻,岸边就只剩下了镇国公府和颜府的女眷。
“李嬷嬷,麻烦你帮忙拉颜姑娘上去。”秦琛道。
李嬷嬷是镇国公夫人杨氏的奶娘,素来待秦琛很好,听了秦琛的话,立刻带人上前帮忙。
等李嬷嬷带着仆妇把人拉上岸,镇国公夫人便吩咐道,“嬷嬷,你带颜姑娘去我那儿换身干净的衣裳。”李嬷嬷领命,然后带着颜可萱快速从岸边脱身。
秦琛也从岸边爬了上来,身上湿淋淋的,镇国公夫人见了,皱起眉头,“看你这一身,全都湿透了,快回屋换身干净衣裳,免得受寒。”
“是,母亲,儿子告退。”秦琛正准备离去,又听母亲道,“换好衣裳来见我。”
秦琛闻言心道,果然还是逃不过去。
“是!”秦琛应下,转身离去。
镇国公夫人冷眼打量着颜府的女眷,只有颜家的二夫人和三夫人,没看见颜府的当家夫人,也就是颜可萱的母亲。她忽然想起来,听戏那会儿,颜府的当家夫人来向她请辞,提前离席了。
想到这里她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颜可菁,眼中寒意更甚。
敢在她家里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给秦嬷嬷递了一个眼神,镇国公夫人转身离去。
秦嬷嬷与李嬷嬷不同,她是宫里的老嬷嬷,是秦泽一道圣旨从宫里请来的有品级的女官。
这位秦嬷嬷看着就比李嬷嬷有威严,她扫了眼颜家女眷,看她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冷哼。
敢在国公府第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怕是没体会过他们国公夫人的厉害。
“请二位夫人和几位姑娘随我来。”
面对神情冷肃的秦嬷嬷,颜家女眷不敢置喙,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
……
秦琛回屋沐浴换了一身枣红色的锦袍,又让丫鬟将头发绞干,因头发还有些湿润,秦琛只让丫鬟用黑色的绸带把头发束在身后,整理好衣襟,秦琛才去见母亲。
他到正院的时候,颜家的人已经走了。
正堂里,镇国公夫妇静坐其上,显然已经久候多时。
秦琛刚进来,镇国公夫人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琛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秦琛想了想,便将他在树上看到听到的事,以及他后来的推测,都一一道来。
“如此说来,今日这事儿都是恒王的算计?”
看着自家夫人眉眼间的厌恶,秦泽轻笑道,“恒王当真是昏了头,用这种手段强行结亲,与结仇何异?倒是颜家这大姑娘可怜,险些被目光短浅的恒王毁了终身。”
秦琛垂眸不语,脑海中想起颜家大姑娘狼狈可怜的样子,心道,落水的样子确实可怜巴巴的。
“颜太傅素来疼爱这位颜大姑娘,恒王想拉拢颜太傅,自然想从颜大姑娘这里入手,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下作,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了人姑娘的终身大事,”镇国公夫人一顿,“这位颜大姑娘素有才名,往日瞧着也没什么不好,人聪明也善良,如今再看,倒是太没有防备之心了。”
“聪明善良,也总比狠毒好吧?”秦琛撇撇嘴道。
谁要是娶了颜可菁,那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了。
秦泽跟自家夫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出了不对。
“琛儿似乎很中意这位颜大姑娘?”镇国公夫人其实也挺喜欢这位颜大姑娘,如果这位颜大姑娘没有定亲的话,那就更喜欢了。
颜姑娘的品行,不说跟她自家姐妹比较,便是放眼整个京城,能在品行才德上胜过颜可萱的,亦是屈指可数。
“嗯……”秦琛沉吟片刻,陷入沉思。
中意吗?
要说中意,他确实是中意的。
问题是,颜可萱中意他吗?虽然他自问比祁瑾瑜强,但人家祁瑾瑜也确实不差。
颜太傅千挑万选,才为颜可萱挑中的江南第一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