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问题没能得到答案,徐庆霖忽然感觉到腰腹一阵冰凉之后的剧痛。
所有的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他此时刚刚将原本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拉到了自己身边。
但是这人来到他身边的同时,也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匕首送入了他的侧腰。
因为停军修整,也因为是过来见她,他卸下了已经在穿在身上数个日夜的盔甲。所以冰凉的兵刃被巨大的力道直直送进他的血肉中,鲜血瞬间染红衣衫。
但是因为在黑夜,周遭又是一片混乱。所以这一刀,知道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秦氏感觉到一片温热漫到自己持刀的手上,抬头对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一抹极致的笑容。她面容苍白,眸光却格外明亮,亮到像是黑夜中的两颗明星。
“姐!”老李离得近,他看到了。但是最先大反应却是抽出腰间的长剑,向着徐庆霖砍过来。
秦氏原本还被徐庆霖抓着手腕,想要挣脱而不得。此时见老李的长剑横劈过来,她却被瞬间推开了。
徐庆霖没有携带兵刃,只能从路过的一名士兵手中抢过一把刀来应对不断劈砍过来的长剑。
而被抢走兵器的以及处在周遭的士兵,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遭遇敌袭的事情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贼子,偿命来!”老李怒极大吼,手中的长剑一劈一砍愈发凌厉。
两人出招的角度和攻击方式有七成相似,若是平时,徐庆霖大可凭借更为敏捷的反应和更胜一筹的力道轻松获胜。但是方才的匕首还插在他的腰腹,剧烈的痛楚阻止了他出招的速度,遏制了他的力道。
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周围都是火头营的士兵,就像方才不敢阻止二人起争执一样,他们此刻也不敢上前阻止两人过眨
而此时整个驻扎地的外圈,已经被不知来了多少的淮南军包围。葛怀毅一马当先,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带领士兵冲破列人匆忙建立起来的防线。淮南军的将士像是一条长龙,冲进玲南军的临时搭建起来的大营。
……
听到敌军袭营的消息之后,徐庆霖的亲兵遍寻他而不得。他忽然晃过一个念头,然后于乱军之中匆忙穿越营地,终于在火头营看到了统帅。
彼时一柄长剑正直直刺进徐庆霖的左肩,亲兵见状凄厉喊道:“将军!”
在长剑刺进身体的同时,徐庆霖的刀也到了对方的脖颈。但是他不知是手部瞬间失了力气还是因为疼痛拿不稳兵器,刀刃略微偏了几寸,堪堪擦着对手的脖颈扫了过去。
“李叔,住手!”亲兵几乎是贴身跟随在徐庆霖身边,自然是认得老李的。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快住手!”
但是在他喊出这两句话的瞬息,长剑已经从徐庆霖左肩处拔出来,并且再次刺入往下三寸的地方那里,是饶心脏!
徐庆霖手中的刀落在地上,鲜血不断从满身的伤口汩汩涌出。他看着握剑的老李,却忽然绽放了笑容。
老李收了剑,徐庆霖支持不住身子,跪倒在地。他艰难地转过头,试图寻找方才那穿着甲胄的瘦的身躯。
那是滇南大军第一统帅秦行雨的幼女,是他徐庆霖的妻子。
好不容易让对方的身影来到自己眼中,徐庆霖迎着秦氏冰冷的眼神,用最后的力气向她抬起手,轻声喊道:“阿茵。”
“将军!”亲兵年纪,顿时嚎啕大哭:“夫人,将军是想要救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