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王公贵女不说,单说阿柔未来的小姑子广安县主,生下来就是冲着太子妃去的,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三品高官,长得花容月貌,才学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好,他们家能拿什么比?
拼不了也好,太子妃那头衔也就是听着好听,深宫风谲云诡,也不是阿柔这心性单纯能应付得了的。
翟氏一晃神想了诸多,抬眸见苏令婉安静乖巧地站在一旁,微微叹了口气,说起来阿柔能和陆家议亲,还要多亏了阿婉,翟氏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待阿柔的亲事打点好了,就为阿婉寻一门好亲事。
苏令婉站着有些昏昏欲睡,长公主的寿辰没她什么事,因为昨日原主的一通胡闹,她已经被禁止参加了。
苏父喊她一并前来,主要是为了教训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过去几年,念在你母亲的份上,为父一直容忍你种种出阁的行为,你却不知悔改,罚你抄写《孝经》十遍,写不完不准吃饭。”
翟氏从旁劝解:“夫君怎能一味怪罪阿婉,她也是情急心切,才会——”
“简直胡闹!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竟为了男人寻死觅活,什么情急心切,我看她是不知羞耻,”苏父一想到昨日就气得肝疼,打定主意好好教训苏令婉,谁劝都不好使,“楞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
苏令婉说:“不吃饭我没力气抄。”
“你还敢顶嘴!”
苏令婉伸出两根手指,“我抄二十遍,但是可以吃饭,行不行?”
苏父怔了下,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
翟氏和苏令柔在一旁满脸疑问,莫不是上吊给掉傻了?她以前可从不敢这么说话,更不要说跟苏父讲条件了。
而且,这种像是小贩在讨价还价的画面是怎么回事啊?
苏父半晌才反应回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吼道:“还不快去!”
苏令婉只当他是答应了。
不答应也没事,小院里有小厨房,不给她送饭,她勤快一些自己做也不是不可以。
转身出了堂屋,回到自己的小院,开始抄写《孝经》。
这个朝代的字体还是用的繁体字,认倒是差不多都认得,但写却是不会写的,她本来就打算练字,倒没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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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令婉换上新蜡烛,洗漱沐浴完,刚躺下,便听到嗖的一声,紧接着蜡烛就被熄灭。
窗户被从外推开,闪进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高大男子,不待苏令婉反应,便被他点了穴道。
他扯过长衫往她身上一裹,将人往肩上一抗,悄无声息地飞出了苏宅。
苏令婉被颠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动不了,发不出声音,还好这种姿势没持续太久。
他扛着苏令婉拐进一条巷子,里面停着辆马车,苏令婉被扔进去,男人把夜行衣一剥,露出里面的官服,摔鞭赶马,一路扬长而去。
晚上有宵禁,他这身打扮似乎还是管理宵禁的长官,一路上竟没有巡夜的阻拦,也不知他要往哪里去。
苏令婉对外面的情况只能靠听力辨别,但她一点儿不慌,甚至在颠簸的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
怎么说呢,不是因为她胆子特别大,或是有什么外挂。
主要是,这个掳走她的人,苏令婉是认识的。
确切的说,是原来的苏令婉认识。
不仅认识,还很熟。
这个男人——是苏令婉她哥。
一母同胞的,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