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的那一刀，染得明月都透着一股血焰，再加股绝天绝地的霸绝刀意，惊起了不知多少高手。

京师之中，从来就不缺乏高手。

东厂，魏忠贤原本端坐在靠椅之，突然身躯一颤。

他死死盯着夜空中、似有血焰燃烧的月亮良久，然后一点点闭了眼睛。

“那个方向，是许显纯的府邸……”

似呢喃似轻吟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竟是罕见的低沉：“看来魏廷他们，是回不来了。”

此时此刻，他身周并没有人服侍。

但这句话传出，也不知道哪里的黑暗之中，竟然传来了轻声的回应。

“如此看来，督主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个凌尘！”

黑暗中的声音有些尖锐，似乎也是出自一个太监之口，却飘渺不定、无法捉摸：“不仅仅是个人实力，还有那无法无天的手段！”

“是啊，我知道此人胆大包天，却还是固执的以为，他不敢在京城中，明目张胆的杀我东厂之人！”

对于黑暗中的声音，魏忠贤毫不意外，深深叹了口气：“我错了啊！”

“真不敢相信，早已沦为东厂走狗的锦衣卫里，竟然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说着，他猛地睁开眼睛，看似浑浊的眼睛之中，精芒爆闪：“目前大明朝的朝堂、江湖之中，我自认不惧任何人，曹正淳、刘喜实力强劲、狡诈如狐，还不是被我死死压着？”

“内阁严嵩掌控百官，朝堂之无人敢惹，还不是不敢与我为敌？！”

“便是护龙山庄的铁胆神侯，心沉似海、天下无人能及，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暗中还培养了怎样的势力，却与我斗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不分胜负！”

“便是皇，虽然不甘心被操控，不甘心做一个傀儡，这么多年来，也始终不敢对我下手！”

“如此一来，大明朝的权力分配，便陷入了这种诡异的僵局之中，你可知道，形成这种局势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魏忠贤似乎很少说这么多话，以至于黑暗中的存在有些惊讶，久久没有回应。

而没有得到回应，魏忠贤也不在意。

他自顾自的接着道：“因为我们这些人，互相都知道对方的一点忌惮、一点底牌、一丝弱点，彼此动手时总有点顾忌，也会遵循一些隐形的规矩，而且对某些事情，心存敬畏！”

“而这个凌尘，不一样！”

“我能看的出来，他心中没有规矩，没有敬畏，所以出手时不但无迹可寻，更是肆无忌惮，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此言一出，屋内陷入深深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督主竟然……对此人如此重视？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这话显然很是不敬，有藐视东厂大督主的嫌疑。

但魏忠贤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再一次闭了眼睛。

“转轮王，暂时不要管那什么罗摩遗体了，让你的黑石蛰伏下去，寻找机会，一击必杀！”

这一刻，魏忠贤的声音细微到如蚊子般：“另外，现在是用人之际，告诉左冷禅，本督主暗中支持他统一五岳剑派的事情，该有个结果了！”

最后一个字突出，他仿佛已经彻底睡着了。

然而黑暗中的声音，却没有消失。

“属下明白！”

…………

几乎是同一时间，类似的对话，也发生在了曹正淳、刘喜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