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晚煮宵夜时又没喊徐溱璠,他自己也没去凑热闹,让在外面就真在外头乖乖站了一晚上,别人吃完了才进去洗杯子。
这会儿饿得肚子直叫。
不过嘛,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龚也不怎么去餐厅的食堂吃饭,多混迹于中餐厅和西餐厅之间,总不会饿着。
就算是真饿着,徐溱璠也不打算管他。
所以,趁着棺材脸去洗澡的时间,他钻进了厨房。
要不怎么说人得多见世面呢,在里边儿黑灯瞎火的摸索半天,他都没能找着在哪儿开灯。
徐溱璠在黑暗中瞪着眼摸着走,走出好几步去也没踢着东西,心里也有点虚了。
算了算了,好像也没那么饿,他听着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想。
折身一转便打算原道返回,却猛然撞上了一堵墙!
徐溱璠被吓得抽了口冷气,这……原路返回不该是门吗?哪里来的墙……
他暗暗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伸出手摸过去。
入手的触感不像是冰冷的墙体,倒像是人类的皮肉,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滑感。
上千部恐怖片镜头纷纷涌向他的脑海……叫人头皮发麻,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徐溱璠岂是见鬼怂?于是,他叫喊着,一巴掌扇了上去!
同时,灯火通明。
龚也那张凶巴巴的脸被照得明明白白。
徐溱璠的爪子他在他胸口贴着。
空气近乎凝固。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龚也冷着脸开口说话,徐溱璠才算觉得一颗扑通扑通跳的心落回了胸口。
好在是人。
心放下来,就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这会儿,他只觉得……手里触感还不错。
于是,徐流氓发自本能地收拢了五指,又松开来。
“……”龚也作为一个爷们儿,这绝对是第一次被人摸胸。
“爪子拿开!”
“嘿嘿,身材不错哈。”徐溱璠又摸了几下他鼓胀的胸肌,果然移开了手,嬉皮笑脸地说:“那啥,你饿不饿?”
被无端调戏了的龚也心情不好,并不想理人,两臂抱在胸前看他,眉心皱得死紧,“徐溱璠,你还要不要脸?”
“待会儿再要,你这有没有面条什么的?”徐溱璠轻微仰面问。
龚也眯眼瞪他,张了张嘴,下面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抢了过去。
“不知羞耻!”徐溱璠学着他的语气骂自己,“好了,我已经帮你批评完了,有没有面?”
龚也深深吐出口气,骂人的话也被抢了,只得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知羞耻的人,转身走了。
“臭脾气。”徐溱璠撇撇嘴,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这爷没说不让他用厨房。
果然还是让他找到了一把面条,就是佐料不齐,他本就是能将就的人。
这一将就就是两大碗,这才打着嗝洗澡去了。
他们基本每天下班的时间都很晚,最早晚上九点,最晚……有十一点左右的时候。
今天算晚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饿。
等洗完澡出来,客厅就剩下一盏昏黄的灯,即便是铺了地毯,都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脱鞋打在地面上的回声。
徐溱璠打了个寒战,快步冲到书房去了,他是有些迷信的,一直觉得,这类无形之物,最是可怕。
龚也应该是请了家政,前一天晚上他铺在地面上的书本已经被收拾回原位了,这厢他又得一本本拿下来。
书房装的不是地灯,他找得着,不经过厨房一事还无甚感觉,这会儿一边往书架上搬书,却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铺到一半,徐溱璠觉着,这里的每本书都有问题……任何封面他都觉得吓人。
十分钟后,他出现在副卧门口。
伸手试了试,门果然还是锁着的……
这男人的心眼是有多小?!
徐溱璠一边腹诽着,基本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快步走向了主卧。
抬手敲了敲门,他用上了这辈子所有的礼貌,“龚爷,您睡下了吗?”
没回应。
又敲了敲。
还是没动静。
“那我进来了。”徐溱璠把门拧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大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呼吸绵长,应该是睡着了。
徐溱璠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两根手指捏着被角,做贼似的钻进了柔软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