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阵地动山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仿佛在无限地往下坠!
这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人感到恐慌,他就是在这种恐慌中把自己吓醒了。
倏然张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徐溱璠迷迷瞪瞪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环境,在这一瞬间,有点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谁允许你在包房睡觉的?”冰冷的声线让徐溱璠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梦,刚刚那个舒适得不得了的才是。
他睡蒙了,干脆盘腿在地毯上坐着缓缓。
小陶也已经醒了,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下来,用手掌挡着嘴,打了一个不明显的哈欠,然后取过眼镜戴上,不紧不慢地说:“经理允许的。”
龚也面若寒霜,语气僵硬地道:“哪个经理?”
这个餐厅总共有三个经理,一个正经理,两个副经理。
龚也就是那个正的。
小陶好像一点儿也不怕他,语气平淡,“你。”
而后续道:“上个星期开会时说的,没人的时候可以在包房里午休。”
龚也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沉默了半响,硬邦邦地说:“以后不允许了。”
小陶点头,反而笑了笑。
徐溱璠全程没有说上一句话,小陶把手朝他伸出来,他也把自己的手递出去,让他拉自己起来。
龚也隼鹰一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两个看了好一会儿,生硬地说:“出去上班,我这里不养闲人。”
小陶点点头,侧过头对徐溱璠说:“走吧。”
“好。”
徐溱璠跟着他往外走,龚也还留在原地没动。
都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听到身后的男人说:“小陶先去,徐溱璠留下。”
小陶含笑看了眼徐溱璠,也没有说什么,拍了拍他肩膀就出去了。
可徐溱璠就觉得自己从他这个动作里领会到一句话:兄弟,珍爱生命。
小陶出去后,还贴心的把门掩上了,包间里剩下徐溱璠和龚也两个人。
徐溱璠平时懒散惯了,哪怕是这种他没怎么待过的地方也没觉得有半点肃穆感,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倚在那儿,要站相没站相。
龚也锋利的眼刀刮他一会儿,冷笑一声,说了一句他之前就说过的话,“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勾引男人的本事挺厉害。”
徐溱璠闻言不怒反笑,那副样子用他们家那儿的方言来说就是:白皮厚脸。
“是啊,不然你会跟我结婚?”
龚也下颌骨绷紧,显然是在咬牙,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徐溱璠不知道已经死在他目光下多少次了。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对这个男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都会感觉到不舒服,甚至是一种威压。
但这些人里面显然不包括脸皮厚的堪比两本摞起来的新华字典的徐溱璠。
他拍了拍自己屁股上不存在的灰,笑嘻嘻地说:“经理要是不想和我在这里来一炮的话,我出去端盘子去了?”
龚也显然是没这个打算的,反而被他这句话气得不轻,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溱璠心情倒是不受影响,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欺负这块棺材板儿了?
……
果然如小陶所说,下午来的客人太多了,他原本是端托盘上菜的,这会都改成了一层一层那种铁皮小推车。
健步如飞地送菜,有时候会有客人直接拉住他说要买单。
徐溱璠哪知道怎么结账?他又没当过服务员。
正好二哈女手里放个圆托盘从他身边经过,他就向她讨教了。
“呀!”她说话的姿态造作得厉害,语气中的讽刺听得人耳朵难受,“你连这个都不会啊?”
徐溱璠只是笑,心情还算愉快,“对呀,我以为这种高科技的操作都是传女不传男,净传给长得漂亮的姑娘来着。”
小孩子很好哄。
二哈女嘴角明显微微上扬起来,脸上的每一块肥肉都在表达她的骄傲:“其实也差不多……跟我来吧,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