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后,不然我一个不注意伤到你们殿下可就不好了。”扶桑手中的刀紧紧的贴在李景欢的脖子上,刀刃锋利,他的脖子涌了丝丝血迹。鬼宿握着刀的手紧了紧,表情凶狠,仿佛只要扶桑再用力,他就能立刻把她的头砍下来一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他们受伤的人都纷纷朝扶桑聚集,四欢打眼望去,她们的人都大大小小受了不少伤,鬼宿的人看起来都毫发无伤,果然是密卫,实力相差太远了,硬碰硬的话她们绝无胜算。 四欢的手还被李景欢握着,即便扶桑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丝毫都没有松手,他力气不小,但四欢被握的久了都感觉不到痛了。 两方就这样对峙了起来,鬼宿固然很厉害,但他从没注意过芳华院的这个丫头,知道她是庆天的奸细,却没试探过她的深浅,不知道扶桑有没有什么后手之类的,不敢贸然出手,怕李景欢真有什么不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四欢对扶桑说,鬼宿现在不动手,她们也走不了啊。扶桑还未开口,李景欢就先道 “你既然知道!就和我回去。”李景欢末了又加了一句“在这里的人我也既往不咎,放他们走。” “哼。”扶桑嗤笑一声,后沉声道“姑娘放心。”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四欢心道该不是又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吧。 正要开口询问,远处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了声响。四欢朝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扬起的尘土在飞扬。 但鬼宿与李景欢等人却是眉头一紧,那里是兵马!等人越来越近,四欢也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你的“拖”。” “怕事情有什么变化,我通知了公子前来接应我们。”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落入李景欢的耳朵里,他握着四欢的手更紧了。 “通知?你与他一直都有联系?”他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意。四欢没有开口回答他,但对李景欢而言,沉默就意味着承认。 扶桑手中的刀紧紧的架着,未曾松懈。鬼宿不敢上前。 人越来越近,人群中四欢一眼看到了谢容,这是那次在寺庙分开后两人第一次见面,谢容骑在马上,朝她疾驰而来,四欢心里顿时想起那句话,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身披铠甲,驾着祥云来救她,虽然谢容没穿铠甲,也没有祥云,但对她而言就是她的英雄。 “鬼宿大人,我不会伤害他,但前提是你的放我们走,不过你现在也没有选择了。”扶桑抿唇一笑道 鬼宿皱着眉头,他知道谢容带来了不少人,密卫们再厉害却也很难突出重围,更何况殿下还在她们手里。 谢容停在几米外的地方,他的目光盯着四欢,眼里是从未有过神采。想起了那日她对自己说的会等他,终于等到了他。 谢容的眼里多有神采,李景欢的眼里就有多晦暗。 扶桑想劫持着李景欢往谢容的方向走,那知李景欢不动, “殿下,我不想伤你,你识趣一点。”李景欢依然不为所动。扶桑又道 “殿下,你可知道谢容真的会杀了你的!你千辛万苦走到今天,就死在这里你会不会难过。你再也不能回到庆天,再也没有机会踏入那座皇城了。” 李景欢握着四欢的手有些颤抖 “而且,死了她还是会和谢容走。”这句话像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他松手了。 慢慢的朝谢容走了过去,走到谢容身旁,扶桑松开刀,拉着四欢赶紧退到后面,鬼宿也只一瞬间就出现在李景欢身边,带着李景欢后退。看着他们走,扶桑突然对谢容道 “你怎么不动手!”谢容没有开口“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谢容开口道“扶桑姑娘,我回去后会和你解释。” “解释什么!除掉他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除掉!”四欢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你真正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就在眼前,只有那些人,还不动手,机会只有一次。” “动手又如何!他就算死在这里,林啸也不会收手,反而会变得更加师出有名。权当卖他个人情了。”谢容说完,扶桑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她欲再开口,谢容已经拉着四欢上马了。 扶桑知道她说不动谢容,四欢也明显不会对李景欢动手,白白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四欢不会骑马,相反的还有些害怕,不过和谢容在一起,她一点也不害怕,谢容额马很乖,也不乱动。 因为同乘一匹,两人离的很近,这种感觉让四欢有些个不自在,她脸红了。 两人隔了这么久见面,却并没有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天边的晚霞很红,有一种到了尽头的感觉。 四欢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还没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怕你们路上会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来接应你,没有提前和你说,怕你会担心。” “你和扶桑是怎么回事?” “她是李景瑜的人,我之前和你在琼州见面,被李景欢的人发觉,是她帮助我离开琼州,后来一直与我保持联系。”四欢知道扶桑与谢容传递消息的事情,却不曾想到早在那时两人就有联系了。 “我知道扶桑是李景瑜的人,可她为什么要与你联系?而且刚才还要你杀了李景欢,她不应该呀!”想起来时李景瑜对他说的话,四欢觉得扶桑应该是要帮助李景欢才对,而她现在的做法违背了李景瑜的指令。 “这个,等到益州的时候,你亲自问她。” 李景欢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脖子上的血珠滑了下来,很凉。 她走的时候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