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乐观。
第二天
白眼狼王被关押在皇家猎场里,猎场里凶猛彪悍通体雪白的野狼流着腥臭的口水,虎视眈眈地盯着入口处。它知道,每日此时它的主人都会为它送来猎物。
同样艳阳高照的一天,干燥的空气里飘着沙尘。方歌抬头看了眼太阳,刺眼。
带刀侍卫将方歌推了进去,并通过机关打开与狼相隔的隔板。皇甫耿介带着侍卫坐在高台上,靠着椅背惬意的喝着酒。方玉跪在他脚下,早已哭得昏死过去。他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支雪白的箭矢。他并不是真的想杀了她,在关键时刻他便会用这支箭救她的性命。
一只凶狠的野狼缓缓的靠近,睁着闪烁着凶光的狼眼看着方歌,腥臭的口水越拖越长。
方歌手中紧紧握着蜡封的小球,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看台上几名侍卫别过了头,似不忍再看。
野狼越走越近,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喘息声伴随着汗珠滴在地上。她一动不敢动,就那样全神贯注地盯着野狼一步一步走近。直到——腥臭的口水嘭的一声滴在她挂满汗珠的脸颊上,她突然出手,上下扳住了恶狼的上下颚,然后扬起头来,扔了一个东西到白眼狼王的口里。
随后快速从头上拔下猝了毒的发簪,恶狠狠地插在了恶狼的舌头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太监宫女都傻了眼,皇甫耿介也坐直了身子。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她来不及松一口气,恶狼已被激怒。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顿时血流成柱。肩膀上的疼痛无以复加,她下给饿狼的毒还未在恶狼身上发作,却以随着唾液进入她的身体。她咬咬牙,取出另一只簪子,狠狠地插入恶狼的眼中。恶狼吃痛松口。
她拖着受伤的肩膀往入口跑去,身后的恶狼如影随形,腥臭气味顿时袭上。
眼看着血盆大口再次张开,皇甫耿介紧紧抓住了箭矢。
方歌向地下滚去,白眼狼王扑了个空。
毒性似乎正在加速发作,方歌怎么也站不起来。白眼狼王的速度也慢了许多,它磨着爪子,似乎想一击毙命。
它越来越近,方歌额头早已汗如雨下。意识也有些涣散,恶狼龇着牙,准备着致命的最后一击。
眼看方歌难以支撑,恶狼一跃而起。
突然,白眼狼王滚在了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屡屡青烟从它的口中冒出,它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渐渐没了动静。
大火终于烧透了它的肚皮,瞬间将它整个吞噬。小球是用蜡包裹着的白磷,进了狼王肚子之后,蜡会慢慢溶解露出白磷。再加上方歌的簪子中毒性虽不强,却能让人瞬间身体发热。白磷在狼王肚中受热燃烧。
方歌终于松了口气,此刻她的眼皮沉重好似千钧巨石,只听“咚”的一声,方歌倒了下去。
看台上一片惊呼,皇甫耿介手中的箭矢微微有些潮热。
“殿下,那她?”皇甫耿介贴身侍卫侯磊问道。
“带回去好生医治。”皇甫耿介扔下这句话起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道,“派人去登州仔仔细细查查她的底细。”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真的只是普通的一个平民之女吗?他不免有些怀疑。她身上的谜越来越多了,他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方歌睁开眼时,先是听到一声细细的惊呼。接着看到一个穿粉色宫装的女子手里抓着一种红木托盘噔噔噔连退了三四步,最后竟一跤跌坐在了地上。她面前的一只青花瓷碗正滴溜溜在地上打着转,暗红色的汤汁拨的满地都是。
宫女看着方歌却是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却原来是方玉。方玉抬起头,眼里虽然盛满泪花,却依然勉强绽出笑容,“姐姐,你吓死玉儿了,你总算醒来了。”
方歌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儿好像来过,这是,承德宫的客房。
“原来,我没死,还在这儿。”方歌失望的想。
“姐姐,姐姐。”方玉把发呆的方歌拉了回来。方歌轻抚上方玉的脸,看着方玉肿的像核桃似的双眼,终是深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会舍得离开呢,父母之仇未报,那宛若嫡仙般的人还想再多见几面,玉儿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姐姐,你吓死玉儿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玉儿呢。”方玉幽怨的道。
方歌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玉儿,我不是应该死了吗,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方玉的思绪飘转,带领着方歌回到了两天前。
听说方歌没事后,方玉心下稍安,却被带到了二皇子面前。
皇甫耿介慵懒地坐在紫龙雕花座椅前,把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方玉就跪在大理石地板上,不敢抬头。一众的太监宫女都噤若寒蝉,大殿里静得可怕。
良久,皇甫耿介才吐出一句话,“都给本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