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信满满的万人吐蕃军队,奉命进入安西都护府,破坏当地庄稼作物。
可是在出关以后,立马发觉沿途的第一道绿洲没有任何水源。
他们只觉得是天气干旱,没放在心,便继续前行。
接下来第二处,第三处,甚至是河流的位置,都断流了。
这时候吐蕃军队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环顾一圈,他们发觉回头不现实,只能继续向前奔袭。
于是这支军队一路丢盔弃甲,好不容易看到龟兹城,却还是没在城外发现水源。
正当绝望之际,一位汉人青年居然暴殄天物,将一壶水倒在了地。
所有吐蕃人都沸腾了,纷纷前,只求能够舔一口地湿润的黄沙。
有了这样的决心,因为一口水放下手中的武器,好像也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情。
于是墀邦木一手捧着水壶,大口饮用的同时,也将自己军队遭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还有些不服气,嘴硬道。
“嘿,我说你们汉人也是幸运,怎么就赶干旱,断了河流水源,否则我们哪里有这么容易屈服。”
柳糖里和郭昕都忍着笑意,这位吐蕃将领怎么也不会想到,河流的断流其实是人为的。
而且控制河流断流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笑什么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先让我把水喝饱!”
“杀了你们多可惜,你们还是有自己的用途的。”
“嗯?汉人,你什么意思?”
墀邦木困惑的看着缓缓靠近的柳糖里,脸透出了困惑。
柳糖里自己倒也没有想到,原本铁路建设因为劳动力不足而停滞的进度,现在突然来了数千人的苦力。
有了他们,柳糖里更快的推进铁路的建设。
吐蕃俘虏们则放下了原本的刀剑,转手拿起了铁锤,铁铲,开始成为铁路建设的最强劳动力。
这些身强力壮的士兵果然有他们的本事,将铁路的修建加快了一倍,现在反倒是铁的供应速度跟不了。
柳糖里这一回站在了城头,欣赏着千人工作的壮丽景象。
一旁站着的郭昕,原本还笑容满面,忽然眼角一红,像是触景生情。
“郭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啊...沙子迷了眼睛,没事,没事。”
郭昕强作镇定,一边抹泪,一边低头。
柳糖里若有所思,脑海中闪过一句诗句。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大人,您在想的是这句诗吧?”
“啊...柳老弟,没想到你也懂这一句。不错,我们镇守边疆的安西军,哪一个不懂这句话。
我们都恨呐,安禄山起兵造反,将我大唐拖入内乱泥潭,国力内耗,令得我们孤守大漠数十年...”
郭昕抹尽了泪,咬紧了牙关,眼神死死的盯着长安的方向。
柳糖里亦是一叹,纵观过历史的他,自然知道安史之乱就是大唐由盛转衰的分水岭。
自此大唐衰弱,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被迫孤守海外数十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柳糖里想到,他来了,又拥有重工系统,一定能够改变这一悲壮的结局。
柳糖里捏紧拳头,同时说道。
“大人,还请相信大唐,我们不会亡,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