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按住喉咙里传来的艰涩,嗓音哽咽着说。“温臣年”
“嗯,我在”
“旺财”
“旺财怎么了?”
“旺财它不见了”
愧疚感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忍了许久的眼泪在此刻掉了下来,她慢慢的垂下头来,身体也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无力的蹲了下来。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张着嘴无声痛苦。
她连哭都是安静的,只是说话时颤抖的声音泄露出她此刻的情绪,哭腔明显。“对不起,温臣年,对不起,我把你的旺财弄丢了”
温臣年到的时候,时染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蹲在地上,双手以一副自我保护的防范姿势紧抱着双腿,头埋在胳膊里,手机被她扔在一边。
他松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时染”
她动作很慢的抬起头,原本快要停下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叫他,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温臣年垂着眉眼打量着她。
这么冷的天她连外套都没有穿,脚上还只穿着双棉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棉拖被浸湿,颜色深了好几个色调,鞋面也脏兮兮的黏上泥土。
时染伸手揉了揉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躲过他的视线,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语气充满自责和愧疚。“温臣年,我把旺财弄丢了”
“对不起,我把它弄丢了”
她红着眼,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温臣年一言不发。
好半晌,她终于有勇气抬眼去看他,却看到眼前的人脱下衣服,随即,他把身上的驼色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他也蹲了下来。
冬日阳光稀薄,照在他的脸上,原本就出色的五官像染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显得分外温柔,眉眼温和,眼底泛着温柔的光。
他轻笑了一下,嗓音清润又儒雅。“哭完了吗?哭完了咱们就回家”
时染觉得他这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分明是她做错了事,可他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她更愧疚了,时染垂下眼来,声音闷闷的。“你不怪我吗?”
温臣年说。“先回家再说”
时染低低的哦了声。
但她又好一会没有动静。
还没等温臣年开口,就听到她瓮声瓮气的说。“我腿麻了”。
温臣年“嗯?”了声,继而揶揄道。“怎么,要我背你?”
“不是”她藏在头发下的耳朵泛着异常的红晕,别扭的说。“你拉我一下”
温臣年伸出手。
时染盯着他伸出来的手,好一会,她把手放了上去,借着他站了起来。
但许是蹲了太久,她腿是真的麻勒,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的便向前倒去,就这样和他撞了个满怀。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檀香。
也有股熟悉的浅浅烟草味。
低温将她的理智都给冻结了。
时简仿佛在此刻定格,她察觉到温臣年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僵住,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动作很快的撒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和他拉出一顿礼貌又安全的距离。
一时间,时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