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周围安静的仿佛针落下也能听见声,空洞的房间漆黑一片,床上的人陷入了沉睡,他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沈慕猛然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他胸膛起伏着,呼吸不稳,眼中的恐惧脆弱在黑暗中一览无遗,只有在黑暗中他才敢让这种情绪宣泄出来。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经常做噩梦,同一个梦反反复复,一直折磨着他。
梦中又回到了那个傍晚,他还在读小学六年级,家庭美满,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直到这天放学回到家,父亲发了疯般的殴打母亲。
他吓坏了,去阻止,却遭到父亲的踢踹,神情厌恶憎恨,嘴里还骂着:“畜生,父不详的东西,白吃白喝我的这么多年,早知道就应该还在娘胎的时候把你弄死,最好是一尸两命!”
沈慕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回想起那个傍晚。
那天,他所依赖的深爱的,都变了模样,家里挤满了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嫌恶,说的话像针刺在他的身上。
他被带去做了亲子鉴定,父亲和母亲办了离婚手续,因为财产分割的事吵的不可开交,没人在乎他是否能接受这一切,就好像从他出生到现在感受到的疼爱都是假的。
…
沈慕从回忆中醒来,他脸色惨白,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打开灯,从床头柜里摸出包烟,拿出一根点上,夹在食指和中指间,递上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麻痹着他的神经,他烟瘾不大,吸了几口就停下了,烟雾弥漫在房间内,他的目光没有焦距,盯着雪白的墙壁,等火星子快烧到手指,感受到一丝灼热,才低头掐灭。
他转过目光,却看见桌上与这房间格格不入的一抹粉色,眼眸逐渐恢复清明,那是暖暖上次遗留的发圈。
翻身下床,将那抹粉红攥入手中,他放在鼻下深吸一口,上面还残留着少女发丝上的清香,忍不住眯了眯眼眸。
他孑然一身,本想就这样清苦过完这一生,可她却不知死活闯了进来,信誓旦旦的说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