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高琳的问题,反而说:“你手怎么了?”
高琳顾左右而言它:“没有啊,什么怎么了,你快回去躺着休息,我尿急,马上出来昂。”
于东升站着不动,“我走不动了,你扶扶我。”
高琳瞪了他一眼,这会儿又不担心似的吼他:“你耍流氓啊,我这儿要上厕所呢!”
洗漱台里还留着未被冲洗干净的血迹,被晕开缓缓往下流,包租婆绝对受伤了。于东升笑了,“所以先麻烦你把我扶回去一下。”
高琳指尖还在隐隐作痛,能感到血珠不断渗出来,偏于东升就赖在门口不走了,她气得也不想瞒了,直接摊开双手举到面前,“划了道儿口子,不能扶你,你可快回去躺着吧!”
眼前那双好看的手左手食指上深深一道伤口,血红的肌腱都露出来了,血滴不断顺着雪白肌肤往下淌,刺眼得很。
于东升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你傻呀!这么深的伤还冲水?”这都得缝针了。
他不等高琳回答,蹒跚着回到病房叫来医生。
先来了个护士,不耐烦敲着文件,“又怎么了怎么了?这都叫了几回了,我们很忙……”
她打眼一瞧,又生气了:“我说你们尽出幺蛾子,这刚做完手术你怎么就下床了?虽然创口小,但也得至少躺十二个小时!”
“我没事。”于东升扯过高琳的手把她推到前面,“麻烦您给她处理一下。”
护士一见这样儿就惊呼:“怎么回事儿啊,这得快点儿缝针,来跟我走。”
……
一小时后,彭玛丽来给高琳送早饭,就见特护病房里加了一张床,高琳左手食指包得像只小馒头,懒洋洋躺在床上嚼苹果。
而另一边的加床上,穿病号服的于东升黑着张脸,小心翼翼用刀尖戳着苹果块儿给她喂到嘴里。
听到门响,他的动作一僵,迅速把刀扔进托盘,砰一声扔到床上。
彭玛丽:“……”
她说:“这是在干嘛呢。”
高琳先不满地说:“继续啊,我还想吃。”而后瘪嘴冲彭玛丽撒娇:“Saiah,我受伤啦。”
彭玛丽走过去,一时觉得无处下坐,只好站在一边微微弯腰:“你手怎么了?”
她问高琳,眼睛却看着于东升,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指责。
——好好的来医院照顾你,怎么也照顾成病号了。
于东升翻了个白眼,“你问她自己啊,削苹果这小刀都能把肌腱划伤了,笨。”
高琳呜咽:“我哪给别人削过苹果啊,这不第一次吗?”
彭玛丽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口袋放到床头柜,又转身帮高琳把她床上的立式小桌拉起来,一一将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我煮了粥,有豆浆鲜肉包,还煎了油条。”
高琳整整床铺,隔空给彭玛丽飞了个么么哒:“爱死你了!西瓜呢?”
“在Andew床上睡着呢。”彭玛丽说,又转头问于东升:“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