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滋精通药理,她的抽屉堆满了自己曾经在宫外调配的各种大大小小瓶子的药罐子,她从抽屉取出一个蓝色的小药罐子,轻轻拧开,蓝色的小药罐子散发着草药的清香味。
“把手伸过来~”阳滋温柔的冲胡亥说道。
胡亥可怜巴巴的伸出了红肿的小手儿。
阳滋知道,胡亥的伤,是新伤加旧伤,这些人,对皇子下手也太狠了,他毕竟是个皇子啊!
阳滋温柔的给胡亥上药,胡亥疼的“嘶……”的一声,稍往回缩了缩小手儿。
“你堂堂皇子怎么会受下人苛待?”阳滋自然不解,她是从宫外来的,以为宫中人人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阿姊,我生母去的早,宫里人没一个真心待我的……”说着,胡亥眼泪汪汪,委屈的哭了起来。
阳滋伸手擦干胡亥的眼泪。
“你先别哭啊,阿姊带你吃点东西去”阳滋拉着胡亥向自己宫里的小厨房走去。
胡亥进了阳滋宫内见这么多吃的直流口水,眼睛盯着各色琳琅满目的糕点。
“随便吃!阿姊这儿多的是!”胡亥刚要伸手拿,又缩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
“阿姊你和我一块吃吧……”
阳滋噗嗤一下笑出来,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胡亥见阿姊吃进去了,自己也毫不客气,大口吃,边吃边哭。阳滋心疼这位弟弟,是天子的儿子,竟然也能遭了委屈。
胡亥边吃边盯着阳滋看,伸手将阳滋嘴角的残余糕点渣抹去
“阿姊,你是哪位阿姊?胡亥从未在宫里见过这样的阿姊!”
“我不是陛下的亲生女儿,我是陛下的义女”。
“义女?那阿姊的母亲就不是宫里的娘娘?阿姊的生父也不是父皇?”胡亥揉了揉小脑袋
“你可以如此理解。”阳滋笑着说
“那阿姊的父亲母亲是谁?”
“我的父亲在我出生时就过世了,我的母亲就是皇宫中人人在传的阿房女,陛下遇刺时为救陛下去世,因救驾有功,于是陛下就封了我为公主。”
“阿房女?这名字好熟悉,我听说父皇前些日子建造了阿房宫,可漂亮了!”
“阿房宫正是为我母亲所建”
胡亥听后点点头,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他不太在乎华丽的宫殿,他更对眼前的阿姊感兴趣。
“怪不得从未见过阿姊,阿姊你真是个好人,宫里的兄长姊姊们都欺负我……”
“那以后有阿姊在,阿姊不会让人家欺负你了好不好!”阳滋摸了摸胡亥的小脑袋。
“好!胡亥都听阿姊的!”胡亥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小孩子贪睡,吃饱了就靠在阳滋的怀里。
阳滋见天色不早,有意留胡亥在自己宫里,一旁的菡萏连忙使眼色说不可,宫里的规矩是未成年皇子必须住在指定宫殿,阳滋叫了宫外的轿子,嘱咐了人轻些,不可颠了胡亥,安排妥当,才将胡亥送了回去。
夜晚安寝
阳滋摸了摸自己满头的珠翠,珠光宝气,菡萏为阳滋公主卸下珠钗。
“菡萏,这公子胡亥,也是陛下的公子,为何在宫里是这个待遇”阳滋不解。
菡萏叹了口气:“回公主的话,这公子胡亥也是个可怜人,公子胡亥的生母,是别国派来的细作,被发现后,自尽身亡,公子胡亥顶着细作儿子的身份,在诺大的秦宫,一定是不好生存”
阳滋听到菡萏的话,默默对胡亥同情:“稚子无辜”
阳滋拔下了一根金簪,头发瞬间散了下来。
“是呢公主,可是在秦宫中,子凭母贵!”菡萏说。
这道理阳滋何尝不知道呢,宫中子凭母贵,看公子胡亥的下场就知道了。
“子凭母贵,子凭母贵,我也不过是个义女,比起公子胡亥,我又有什么好过的?”阳滋无奈的摇摇头。
“公主虽是个义女,可是公主的母亲阿房女,那是救驾有功,定是胡亥生母那种奸细不能比的,陛下为救驾有功的阿房女,不是还修建了阿房宫?公主在宫中一定能立威”菡萏鼓励着阳滋。
可阳滋不这么想,阳滋听了菡萏的话,摇了摇头。
“怪就怪在陛下修阿房宫,这是要置我于焦点……”
这是捧杀啊……
始皇帝这样大兴修建阿房宫,宫内宫外都在留言纷纷,说是劳民伤财。
虽然阳滋明白陛下是好意,可是自己在秦宫里要如何立足啊。
阳滋躺在了床上,斟酌思考…………
第二日清晨——-
阳滋梳洗完,换了件宝蓝色宫装,正佩戴首饰,门外菡萏急忙闯了进来:“不好了公主,公子胡亥因昨夜回来晚了,被奶娘罚跪了一夜!
“什么?!”阳滋惊了,就算是吃了点糕点也不至于这么严重的惩罚啊?
阳滋离快步小跑到了18皇子宫殿,大老远就见到了跪在殿前的胡亥。
她走到胡亥身边扶起了他。婢子们见阳滋公主来了,纷纷行礼,皇子奶娘看了眼阳滋公主哼声道:“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阳滋气儿不打一处来,怒呵:“我倒要问问你要干什么!公子不过是在我屋内吃了些点心,怎么就受了罚了呢?这不是满宫着告诉,不许对公子好吗!”
“回公主的话,婢子们,不过是在教皇子们规矩,请公主不要为难!”宫人们不顾公主脸面上去就拉扯胡亥,阳滋公主将胡亥护在身后。
阳滋明白这些婢子在想什么,他冲胡亥耳边轻声道:“阿姊教教你如何管教宫人,你看仔细些”
只见阳滋一个上去,打了胡亥奶娘一个耳光,这记耳光直接将奶娘扇倒在地。奶娘规规矩矩,一脸不服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傲气说道:“恕奴婢直言,您不过就是个义女,这册封礼还没过,您?也就是个庶人。”
“庶人?我今天就告诉你,陛下多重视我这个庶人!菡萏!”阳滋渐渐将脸色拉了下来。
“奴婢在”
“你去禀明陛下,公主的册封礼明日就举行,陛下要是问理由,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另外让他把这些个婢子给我换了!”婢子们依旧得意洋洋,不过是觉得你个义女还能说的动陛下。
“是,婢子这就去!”菡萏小跑了起来。
阳滋上下打量了这位苛待胡亥公子的奶娘,上去就给了她一记耳光,打得极响。
奶娘脸上立刻红肿,这一记耳光打得不清。
“你……你!你一个尚未册封的义女,竟敢打皇子的奶娘?”奶娘捂着脸咬牙切齿到。
“打你?你一个奴婢,今儿个还敢僭越主子不成?”阳滋公主死死等着胡亥的奶娘,为的就是告诉她,什么是主子。
“公子,你跟我走!”阳滋拉着胡亥就走,胡亥临走前还不忘了给宫人们做鬼脸。
婢子们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纷纷议论阳滋公主的举动。
可她们偏偏没想到的是,阳滋公主母亲对始皇有恩,阳滋做什么,始皇帝都会由着她,不过是个册封礼提前,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有阿姊,我就不用怕受欺负了!”阳滋公主拍了拍胡亥的小脑袋,给了他很多安慰。
胡亥像是有了靠山,开心的得瑟起来。
“记住,你是主子,规矩就是你定下的,不能让这些个奴才蹬鼻子上脸!”胡亥紧紧抱住阳滋公主,就像紧紧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胡亥谨记阿姊的话!”胡亥乖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