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自己的座位看过去,空空的,堆了两张周考卷子,似乎还是昨下午她离开前的样子,快的装好,就朝着走廊对面的那间走过去。
口一股子油精味,她突然想起他皱着眉吐槽班上学霸的样子。往里看,没人。她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淡淡的失望。她熟熟路的绕道他屹立不变的位置,窗边第四排,把准备好的,加草莓粒的冰粉放到了他抽屉里,她昨晚答应他的。
澜强吹揭巫由系氖榘,突然就想起当时的他,抓着两张卷子,随手叠起塞到书包里,勾着唇看着窗子外面的她,笑的有点痞,凑近着跟她开玩笑,“这么迫不及待的等爷下课”
明明是很近的,就发生在几的晚自习下课,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不一样了。
夏澜俏了吸鼻子,咬住嘴唇,竭力控制住想哭的欲望,手上胡乱动作着,把他桌上的书一本一本收好。
她注意到压在最下面的草稿本,那本他经常用来给她演算数学的牛皮本子,厚厚的,上面还凤舞的写着伦弈恪三个字,她甚至记得他写名字时候的样子,懒洋洋的撑着脑袋,修的指之间抵着拇指的指腹,唰唰唰的一气呵成。
她捏着那本草稿本,眼泪啪嗒一下就掉在了牛皮纸上,晕开了一滩,教室里一片安静,盛夏的,她手心冰凉把本子装回了自己的书包里,头也不回的往校跑。
收拾好行李,到机场候机大厅的时,她刚给画画发了短信自己等着登机,就接到了伦弈恪的电话,她犹豫了半,直到电话铃声响到最后几声,她才接起来。
“为什么什么都不一走了之就能解决问题吗”伦弈恪开口就劈头盖脸地问。他在办公室听老师们议论她要走,几乎立刻就联想到下午姐姐的妈妈去找了她,二话没翘了
晚自习,跑去给她个解释,等到他的只有一间没亮灯的屋子。
夏澜敲换埃在电话里沉默不语。
“话啊”伦弈恪生气了,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澜俏了吸鼻子,“有什么好的,我们能怎么样放弃高考离家出走堵上未来的反抗就这样吧,伦弈恪就这样行吗就当我们做了三年的好朋友,这就够了,多的就像你妈妈的,我还不起你,我求你别报行专业,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夏澜悄愕降锥不懂,这是我的选择,你”
“别了,伦弈恪求求你,别了。后面几个月我也不会再用手机了。好好高考。”夏澜羌奔钡拇蚨纤一口气完,就挂断羚话。
心里已经酸的发胀了,还在一遍一遍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聊,连失去妈妈都可以过来,都会好的。
机一点点接近夕阳的尾巴,城市越拉越远,模糊的视线根本已经无法分清楚,哪一条是曾经走过的路。
南方的夏的蝉鸣不息,在失去妈妈痛不欲生的那个夏,在不安和慌乱中,遇到一个塞给她饼干,爱吃草莓糖的少年。
温暖如阳,慵懒肆意,张扬又骄傲。
他会在飘着雪的四九城街头给她买向日葵,会在轻声细语的教奶奶发短信,会把带着皂清香的外套披在她头上,会给她梳辫子,会教她做题,会等她,会再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同悲同喜,温柔又细腻。
也会居高临下的看着欺负她的人,“你恪爷就是你恪爷。”会在篮球赛赢的瞬间帅气的丢个三分球,转过头对她眨眨眼,满身桀骜。他永远在人群里发光,永远璀璨。
她不愿意做他世界最弱的存在,她要和他一样,拥有坚定的灵魂。
短短三年,她知道这辈子都遇不上这么好的景了。南方的四季甜,她闭上了酸涩的眼睛,眼泪在夕阳的光里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