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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则不在意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因为她喜欢。”    年轻夫妇含笑对视一眼,带着儿子走远了。    沈信桢迟钝的抬头问:“谁喜欢呀?”    “你。”    沈信桢疑惑的瞪大双眼,而后又反应过来,重重点头:“信桢喜欢的!”    温则垂着眼,看着和别墅几乎相同的沙堡,看着种满鲜花的花园,呢喃道:“你说这样的设计,一回家就会看到鲜花了。”    沈信桢的兴奋过后,恢复了一向的乖巧,和温则并肩坐在沙滩上远眺前方美丽的大海。    今天对于温则来说也是难得的外出,他微眯起眼享受海风的清亮惬意,却不知一旁看他的沈信桢早就不再看海而是看他。    温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瓷白细腻的光,他戴着一家墨镜,沈信桢离得近,能看清他墨镜中那双狭长的眼睛,她不敢多看目光下移定在他的嘴唇上。    像是那天初见的晚上一样,他的嘴唇水润殷红,仿佛是沾染了花园中的蔷薇灵气,只是勾唇一笑也美的让人惊艳。    沈信桢痴痴看着,她说不出什么形容词,只是觉得温先生好看,是别墅里最好看的人,是医院里最好看的人,是这海滩里最好看的人,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没有能比温先生更好啦。沈信桢想。    这样想着,沈信桢竟不自觉挪动身体再一次凑近温则,直到紧贴着温则身侧,在温则的注视下,倾斜身子倒在温则的怀里,头枕在温则的腿上,仰着小脸乖巧的看着他墨镜下的眼睛。    有人说,猫是一种乖张孤独的动物,它的乖巧和撒娇不过是讨得食物的手段,它会在短期内依赖你,但也会转头就弃你之不顾。    曾经的沈信桢是什么样子,温则再清楚不过。    温则眼神微冷,却也没有将沈信桢移开,就这样任由她躺着。    不多时,温则感到海风有些凉了,低头要喊她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沈信桢已经拽着他的衣角,闭眼睡着了。    她睡颜娇憨,嘴巴微张着露出一点粉嫩的舌尖,白皙的脸颊被晒得有些发红,眼珠时不时动一动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温则轻叹口气,将手边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然后把自己的草帽盖在她脸上,他垂眸看着她这怪异的模样终于笑了出来。    当日光减弱的时候,温则不得不叫醒沈信桢,在这样睡下去她这样虚弱的身体回去一定感冒。    沈信桢睡得迷迷糊糊,被温则叫醒之后习惯性的想揉眼睛却被温则握住手腕,他轻声说:“手上脏。”    沈信桢闻言,很自然的侧过脸在他小腹上蹭了蹭。    温则:“……”    沈信桢懒洋洋的爬起来,温则托着她的后背,让她在原地站一会儿恢复力气再走。    “我好饿。”某人突然开口。    温则好笑的睨她一眼,说:“去吃饭。”说完,先迈开步子走了,沈信贞慢慢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海边栈道尽头的餐厅。    海边餐厅,铁丝网上的贝壳类海鲜在高温炙烤下发出滋滋声响。    沈信贞桌前堆满了虾壳,正眼巴巴看着温则将烤好的海鲜放到她餐盘上,食物刚放上去,就被沈信贞快速的消灭完,温则摘下手套,淡淡的说:“不能吃了。”    沈信贞今天体力消耗巨大,海鲜又是不管饱的东西,吃起来不知节制,现在肚子里也就六分饱就被温则下了禁令,有点委屈的伸出一根手指:“再吃一个!”    温则被她那讨价还价的样子逗到了,无奈的笑了笑,夹了一点没怎么动过的鲜嫩鱼肉递到沈信桢嘴边。    沈信桢是想吃扇贝和虾,哪成想温则却是只让她吃一小口鱼肉,虽然有点不满但好歹是满足了她,也只好张嘴含了进去。    温则把筷子放下,将恋恋不舍的沈信贞带出去,在前台结了账走了出去。    餐厅外一条栈道通向大海,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大海,风声呼啸,涨潮撞击在焦岩上拍击出白色浪花。    沈信贞穿一件单薄连衣裙,双手扒着木质栏杆,感受这一刻带着海腥味的静谧。    他脱下身上的西服,从后面包裹住她的身体,看她白皙的颈后肌肤,有那一瞬间想要将下巴亲昵的抵在她肩头,然后轻吻她耳后细嫩敏感的皮肤。    这越界的想法转瞬即逝,温则紧闭双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沉默的对抗内心深处潜意识里的那股暴戾欲-望。    沈信贞毫无所觉,回头想要和温则说话,对上他略带猩红的眼睛,她反射性的往后退却忘记身后悬空着,温则猛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沈信贞低吟一声:“……疼。”    这一声带哭腔的声音及时唤醒温则,他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残影挥散,将沈信桢带出栈道。    一直到上了车,温则一句话也没再说,脸色略阴沉的专注开车。    沈信桢现在是小孩儿心智,比以往更加敏感,感觉到身边的人心情不好,她也识趣的不敢再说话,两手拽着安全带靠在车窗上看飞逝的城市夜景。    好半晌,温则终于和她说话了:“不要靠窗,小心磕到头。”    沈信桢“哦”一声,乖乖坐好,偷偷的看温则两眼试探的问:“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生气?”    沈信桢认真想了想,想到她今天不肯吃饭,也不肯好好打针,吃饭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吃,温先生自己都没吃什么,一直在给她剥虾剥蟹呢,现在一想,温先生好像都没有吃饭呢……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肩膀松垮下来,低下头小声说:“因为……因为信桢是个大麻烦。”    “麻烦”这个词是她从佣人们那里学到的,这大概是不好的意思吧?毕竟她们这样小声说她的时候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前方亮起红灯,温则踩下刹车,侧头看她。    霓虹灯交汇成一片映照在男人脸上,他的眼底有彩虹一样温暖的颜色,沈信贞看着他眼里的彩虹也从里面看到了自己。    他看到她的忐忑不安,察觉到她竭力屏住的呼吸,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说:“信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把你当做麻烦。”    她只是……是他再也不敢触碰的伤疤。    沈信桢听懂了,她迟疑的点头,用娇软的声音嚅嗫着说:“那温先生不要生气了。”    温则微微敛眸,在她的注视下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沈信桢才放下心,对着温则粲然一笑,想要用头蹭一蹭他的肩膀,但绿灯亮起,车子又动了起来,沈信贞只好贴近他,像是虚空靠在他身上一样,亲热又腼腆的看着他。    温则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攥紧,眼底隐忍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