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是你。重要的是你,而不是何种身份地位的你。”
“你是否愿意等我,为你打造那样一个国家。在新的国家里,你就是我永远的第一位。”
还有他的书信:
“我与你,从茶馆的误会开始,从树下的相逢开始,从殿中的墙头马上开始,从山顶的逃跑开始。而结束是万万别想了,此生此刻,致死不休。我想让这世间万物都映在你的瞳孔,想带你走过江河湖海,想做的事情尚且许多。他们心系天下,我只在意你一个。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金山的脚不由自主地往玄羲的画像处跑,之前经过的那个小镇上人来人往,金山不敢仔细地看玄羲的画像。
亓雾县入口处,连个人影都没有,金山大胆起来,凑到画像跟前去看。
如今,仔细地端详画像,给她时间回忆玄羲,一切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之中隔着妹妹受重伤,娘死了,好像短短两个月比她这二十年还要漫长。什么都改变了。
当看到玄羲那张端正俊秀的画像时,金山就马上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周围的一切再怎么改变,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大雾弥漫的阴暗黑夜里,偶尔有几丝风吹过,发出阵阵呜咽声响。
金山踽踽独行,四周一片寂静,除她的脚步扣地之声,再无其他动静,飞禽走兽好像也逃离了这个不详之地。
进入城内,很快就从道上走到房舍前面,那些房舍门前铺了一条条的青石路。青石路上似乎有很多的水渍,一滩一滩。
金山看见四下无人,她拉着毛驴,毛驴拖着板车在城里狭窄的街上走很不方便。周围都不闻一声人声,金山便把毛驴系在路边。
金山一路而来,没有见到下雨,亓雾县的雾气那么潮湿吗?竟然把地上的石板都染上水汽。
走到近处一看,原来青石板上的不是什么水渍,而是隐隐的血迹,金山觉得有些寒意咕噜冒上来。
金山看到这么多血迹,脚步微滞,小心翼翼地走在腻滑的小道上。空气中飘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亓雾县死了。
亓雾县死在雾气中。
金山身上的汗水不知不觉中流了一脊背,湿透了身上的男子装束。
这里的迷雾,就在人眼前飘荡,不论离的多近,还是挥不去的模糊。
红色的雾气中有血腥味,似乎那不是冶炼铁器的蒸汽,而是人身上的血水化成的血雾。
青石板通向两边房屋,非常的普通,两边只有七、八间民房,此刻早已无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