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 / 2)你是我的一笙首页

下午三点,易川大学大一新生开学典礼暨军训开幕仪式正式开始,许亦时作为川大的知名校友登上讲台演讲,台下立刻响起风起云涌般的掌声。

年少成名,不骄不躁,一身黑色西装,成熟稳重,赚足了所有的人目光。

望了望周围的姑娘们,一个个的脸红心跳,心里眼里全都是他。估摸着,除了那句“大家好,我是许亦时”,其它的一句也没听清。

叶知秋女士就曾这样评价过许亦时先生,“你虽无意招惹桃花,满园的春色的的确确被你采走了。不赖你赖谁?”用在这儿,最合适不过。

想到阿娘的评价,叶一笙嘟囔道,“一位公众人物丝毫不懂洁身自爱,果真让人讨厌的紧!”

步淇听到,戳了她一下,“跟你有仇,那么敌视人家。”

“你喜欢他,要不我介绍给你?”叶一笙见步淇一脸认真样,故意拿话刺激她。

叶一笙本想逗逗步淇,见她如此认真,说了许亦时一大堆坏话。

“万年的秤砣不会开花,和他在一起冬天需要自备暖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步淇和许亦时不合适。

“我知道啊,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又没说和他在一起,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明白的。”说完,给叶一笙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去。

叶一笙吃了哑巴亏,“步淇,你可真行!”

步淇耸耸肩:“是你说的,我啥都没干。刚刚听你的口气,和许亦时挺熟的,是吧?”

叶一笙故意拉长声音:“当然不是。”

演讲枯燥乏味,无非就是听老头们诉说一些陈年旧事。叶一笙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迷迷糊糊中想到了昨天树荫底下的少年,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叫什么,哪个系的。

记忆中他好像叫宁皓琛。对,没错,他就是叫宁皓琛!叶一笙突然睁开眼睛,把步淇吓得半死。

看她一脸认真样,不像是开玩笑,步淇顺着目光瞧去,明白了!

“瞅瞅你,眼珠子都快出来了。照您这架势,别再将人生吞活剥咯!”

叶一笙笑到:“我有那么可怕吗?”

十几分钟的演讲,宁皓琛完全脱稿。讲台上的他,意气风发;生活中的他,温文尔雅。待人真诚,处事磊落,泰山崩于前也能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这样的他,怎能不让她欢喜。

按照往常惯例,学生代表发言结束,应在新生中随机抽取一人,向代表请教学习或者生活中的难题。叶一笙万万没想到自己是那几千分之一中的唯一。

生活中发生的事离不开一个“巧”字,再巧不过于你坐在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希望是你也只能是你向我提出问题。

叶一笙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站了起来,顿时就有人认出她是昨天帮助步淇的那个人。

美女嘛,自然是能够让人记忆犹新过目不忘的。

台底下一小部分人私语交谈,叶一笙一副坦荡无所谓的表情,反倒让宁皓琛很好奇叶一笙会如何出招。

此时他对于叶一笙的脾性仅算得上略知一二。

二人眼神交接,一个目光清澈,一个狡猾如狐。

叶一笙接过旁人递过来的话筒,她嘴角浅含坏笑扬眉挑衅,娇俏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击着某人的心房,“师兄,你好!我是中文系古典文学专业叶一笙。《明史》记载,‘文皇少长习兵,据幽燕形胜之地,乘建文孱弱,长驱内向,奄有四海。即位以后,躬行节俭,水旱朝告夕振,无有壅蔽。知人善任,表里洞达,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受朝命而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然而革除之际,倒行逆施,惭德亦曷可掩哉!’不知对此有和高见?”

等她说完,台下立即引起不小的轰动,众人纷纷对宁皓琛投以同情的目光,心想:肯定是得罪了人,这哪是提问题,分明是来砸场子的。即便是万年脸色一成都不变的校长,此时的脸色也是满锅底黑。若说此刻会场上最能保持淡定的三人莫过于叶一笙、宁皓琛、许亦时。

文言文本身晦涩难懂,更别提短时间内记住大概并说出见解。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叶一笙能将它一字不差背出来,文学功底可见一斑。步淇向她竖起大拇指,叶一笙眼神会意,小意思。

明成祖朱棣是一位极富争议性的皇帝,后世对于他的评价是各抒己见贬褒不一,总的评价无非就是那么几点。宁皓琛若是在前人的基础之上总结性回答,不仅会显得差强人意,还会被叶一笙取笑他的才华徒有其表,不过如此。即便回答的完美,叶一笙顶多赞美一句“尚可”,才子嘛,必须说点对得起你才华的语言。

综上所述:无论好与不好,叶一笙都有理由找茬挑错。她的故意而为之,陷阱退路想得可是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半年前,叶一笙保送川大面试时,就有这么一道题。当时面试的人大都照本宣科,唯独叶一笙另辟蹊径,见解独特,成功保送川大古典文学专业。

许亦时倒觉没什么,想来是小丫头突然被人叫起来,不适应,小猫露处爪子了。反而宁皓琛的表现在他意料之外,被人刁难,自始至终未曾慌乱半分。喜怒不形于色,若非豪门世家,何来这般气魄。一想到叶一笙的性子,不免叫人担忧。

见识到叶一笙昨天的本事,被刁难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宁皓琛稍稍作了思考,笑着回答道:“首先恭喜师妹能考入易川大学,到录取率最低的古典文学专业学习。‘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若非要我说出什么,无疑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宁皓琛讲完,观众席响起热烈的掌声。叶一笙的刁难不言而喻,就在所有人为宁皓琛捏一把汗的同时都以为他会按照传统的思路,可偏偏他反其道而行,跳出固有的思路,一语双关回答的非常巧妙,专业非他所长,再独特的见解在一众古典文学专业的学生面前也稀疏平常。若是硬要逼他回答,实在是强人所难。

若了解明朝历史,回答出来并不难,难得的是否能一针见血指明要点。叶一笙用一大堆文言文做幌子,原想逼宁皓琛就范。可谁知他以退为进,轻而易举识破叶一笙的计策。

她的刁难未留丝毫颜面,宁皓琛能不显慌张之色轻而易举的识破,并且从容不迫的做出回应,叶一笙可不相信他是真的不知而不行。但他都这样回答了,她再刁难真该触犯众怒了。

典礼是在六点左右结束的,许亦时晚上十点的飞机,还没来得及和他告别,叶一笙就被教官带去拉练,她只能在电话中隔着屏幕用寥寥数语来表达对妹妹对哥哥的“无限依依不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