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已是深夜,何心影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何毅文罚跪在祠堂,何毅文说若是这桩婚事不成就送她出家,出了如此丢人的事,也不会再有人愿意娶她;
没有任何人来安慰她,没有人愿意听她解释,青鸾被关进柴房,曹雪敏正在安慰被她那个气晕的母亲;
原来在何心影还未回府时,就有说她私会情郎已经失贞的流言传出,她跪了一夜,曹雪敏一整夜都住在她母亲的院中,何心影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无论她今日有没有得救,是否回得来,名声已出,没有任何人会替她主持公道;
何府所有人都没想到,李琅会在第二日来何府找何心影,何毅文夫妇感激涕零,本来还担心到手的好差事黄了;
听李琅说要带何心影出府采买,季氏不顾她跪了一夜双腿麻痹,命几名丫鬟婆子将她扶上了李琅的马车;
那日李琅穿了一身暗蓝色锦织朝服,腰间带上用孔雀羽线秀着金鱼图案,端坐在马车上,望着何心影点头一笑,何心影回礼后坐下;
马车缓缓行驶,路过颠簸,李琅伸手扶何心影坐稳,又为她背后放了一张软垫;
这是定下两人婚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何心影不知为何,前后跟李琅总共见了不过三次,但每一次靠近李琅都觉得害怕,仿佛他会吃人一般,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何心影被李琅看得有些无措,只得低下头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马车停下,何心影以为到目的地了,只见李琅用手中玉扇的顶端挑开帘子,然后指向窗外看向何心影:
“影儿,那人你可认识?”李琅盯着何心影的眼睛,眼中还带着笑,却似燕隼盯紧猎物;
何心影突然觉得害怕,不知为何,为数不多的几次靠近李琅,她都会觉得无比恐惧,仿佛这人天生就很危险;
何心影侧身靠近李琅,顺着李琅扇指出的方向看去,她的心突然开始狂跳,但面上不敢有任何表情,害怕被李琅看出一丁点端倪;
“谁?门口的那两个男子吗,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六皇子的下属吗”
何心影假装疑惑看向李琅,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其实手已经在衣袖中绞红,她顺着李琅指的方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马车到了国子监门口,温言正在门口与一男子交谈;
李琅专程一早带她出来,就是为了确认自己认不认识温言吗?除去昨日,自己自然是不认识温言的;
莫名的,何心影就对李琅撒了这个谎;
闻言后半晌过去,李琅笑着打量何心影,用手将她一缕滑落到脸颊的发丝勾到耳后放好,像在欣赏自己最钟爱的杰作;
“影儿不认识吗,他叫温言,就是之前与影儿有过婚约的那个温言,”
“好在影儿没见过他,当然不会喜欢他,”
“否则,”
“我怕我会杀了他”
何心影:………………
李琅明明是笑着说出口的话,却没有一丝温度,何心影觉得不寒而栗,忙言绝不敢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六皇子的事;
李琅依旧笑而不语的望着她,何心影的身子不自觉身体想缩向马车的另一头;
还未靠到车壁,便被李琅伸手揽到怀中,李琅看上去并不觉得还未成婚这样亲密有何不妥;他将头埋在何心影的肩上,用力的闻着怀中女子发间与脖颈散发出的暖香,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