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良面色不好,看着林溪过去找谭烟,他皱了眉,几乎是抢着过来,去挡林溪:“林溪,走了。” 他伸手拽住了林溪的胳膊,想要阻止他走向谭烟。 林溪顿了顿,没有再走过来。 但旁边的曲德京向郭松打招呼了:“嘿,兄弟,还记得我吗?” 郭松看了他半天,这才认出来,笑着说:“小曲?” “是我。” 曲德京笑着和他握手,向谭烟介绍:“小烟,这是郭松。去年,我还在河口执勤的时候,遇到一出持刀抢劫案,郭先生见义勇为,把人救了下来。” 谭烟笑着打趣:“大英雄啊。” 郭松顿了顿:“没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谭烟刻意使自己不去看林溪,而另一边,曹嘉良也出了声:“曲先生好运气,女朋友这么漂亮。” 林溪瞧了曲德京一眼。 曲德京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我和小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谭烟这时候反倒淡定下来,她也不辩解,就那样从容地站在曲德京旁边。 曹嘉良十分讨厌谭烟,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永远都淡然的态度。 但碍着林溪在,他也不可能现在扑上去撕下她这幅伪善的面目来。 他也只假装互不认识,漠然地说:“我看你们两个挺相配的。” 曲德京更加手足无措了。 “郭松,”林溪终于开了口,他叫着郭松的名字,说,“既然遇到了你的朋友,今天中午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曹嘉良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庞君达一边倾向于好友所说的话,另一边又觉着谭烟不可能是那种人。 就这么夹在中间,索性闭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林溪提出这么个建议,郭松立刻答应了下来:“行啊。” 曲德京还在推辞:“算了吧,这多不好意思……” 林溪有意无意地看了谭烟一眼,说:“既然是松子的朋友,那也是我林溪的朋友。今天既然遇见了,哪里有不陪朋友的道理?” 郭松也劝曲德京:“上次走的匆匆,也没能留下个联系方式。国家这么大,今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遇见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喝上一杯。” 谭烟站在一旁,不恼也不急。 曲德京看了谭烟一眼,谭烟笑着说:“你自己看着来就成,不用太顾虑我。” 曲德京当然是想和郭松喝一杯的,当初郭松一个人制住了两名持刀抢劫的匪徒,身手利索,看的曲德京羡慕不已。 但另一边,他又想起了家人的嘱托。 一时间有些犹豫。 但他这沉默,到了郭松眼里,全当他默认了。 郭松揽着他的肩膀,笑:“走,别再这里磨磨唧唧的了,去喝几杯。” 就这么半拖半拽的,几人一同找了家酒店——这一块酒店修成了仿宋的建筑,三层小酒楼,木窗木门,还挑着一面旗子。 林溪他们显然都是熟客了,先点了酒菜,就在雅间里聊天。 不过他们聊的多是些金融类的话题,曲德京哪里接触到过这些东西,也插不上话;幸亏郭松在,同他一杯杯地喝着酒,问了问他关于河口那边的事情。 曲德京这才知道,原来郭松,是部队里出来的。当下,曲德京对他肃然起敬:“读书时候,我也想报军校,可惜分数低,没录上。” 郭松说:“别这么说,你现在也是在为人民安全而工作。” 庞君达听不下去了:“好不容易聚一块,容易么?聊这么深沉的干嘛?来来来,喝酒。” 都说人在有心事的时候最容易喝醉,庞君达这算是藏了一肚子的心事——他甚至不敢和谭烟说话,就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 这一桌人,就数着林溪喝的少了。 一个酒杯,到了他手里,将喝将不喝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盯着曲德京看。 谭烟没要酒,点了一壶茶,慢慢地品。 喝酒容易误事,她深刻地体会到这个道理。 曲德京已经喝高了,他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三个人轮流敬他酒,几乎没坚持到菜上齐,他就脸颊红红地一头栽在桌子上。 林溪这才举着酒杯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谭烟面前,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了,谭小姐,我们把你朋友灌醉了。” 谭烟心里直骂娘,表面上还是和善地笑:“没关系。” 林溪忽然凑了过来,他身上是淡淡的酒气,不浓郁到致谭烟讨厌,但这熟悉的味道不由得让谭烟回想起自己趁酒耍流氓的那个晚上。 他挨谭烟的身体很近,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拎着酒杯,似乎随时都能倒在谭烟身上。 谭烟皱眉,往旁边避了避。 林溪又往前一歪。 他问:“你怎么不看我?” 林溪长了一双桃花眼,此时亮晶晶的,似乎也浸了满满的酒气,认真地盯着谭烟看。 ……像是喝醉了。 谭烟冷着脸:“林先生,请你让开一下。” “我不。” 林溪轻飘飘的说,他手里的杯子歪了歪,倾出几滴酒来,洒在地板上。 啪嗒。 周遭一片乱哄哄,谭烟在那瞬间觉着,自己听到了酒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醉了酒后的林溪,脾气比平时倔了不止一点两点。 他铆足了劲儿,不肯放谭烟离开,非得要她给点说法,一双眼睛,就那样含着桃花一样,盯着她看。 谭烟别开了脸。 她忍不住想往这家伙脸上来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