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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贡院可真的是折磨人,之彧回来可是睡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才醒来,一醒来觉得精神抖擞,上午从贡院出来时满身的疲惫没了,现在终于考完了,一直记挂在心上的事也没了,整个人都放松了。
听说儿子醒了,侯夫人可不要一阵好好关心,时不时让嬷嬷送来些补品让之彧好好补补,不过操心自己儿子身体是一回事,另外更要紧的就是儿子的婚事。
虽然之彧还没及冠,不过时间也快了,侯夫人想着现在先慢慢看着着,等到彧儿及冠了,也就相看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看女方亲家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想先定下婚约,不急着成婚,彧儿也等得起,而且现在春闱刚结束,过段时间就要放榜了,到时候这京城里说亲事的也就多起来了,早早准备较好。
侯夫人的满腹算盘打得叮当响,好似真的马上就找到了好的亲家,甚至一下子想得更远,说不定夏天就能办了婚礼,到了明年开春就能抱孙子了,这样越想越觉得不错,这一副喜事将近的模样,到也是整日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侯爷倒还有点犹豫,“现在就看亲事会不会太早了?彧儿处事年轻,这都还没入朝堂呢,要不再缓个一两年......”
侯夫人立马反驳道:“我又不是现在急着看中就立马成亲,只是先慢慢看着的,再说了到时候女方的父母如果还想再留个几年,那不是又要让我们等?现在刚刚好,到时候等放榜的时候,都榜下捉婿,好的都让别人挑到家里去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侯爷琢磨琢磨,也觉得有道理,随即作罢了,就让夫人先慢慢看着吧。
这些之彧倒是一无所知的,倒是满心想着等过段时间自己及冠了,就会单独住个院子来,到时候院子门一关,自己可以和清渠好好过日子。
现在之彧的日子也是过得滋润得很,有时候白天跟好友聚一聚,或者下午或者晚上抱着清渠轻轻着说着些私房话,两人想着在世子妃进府之前,好好享受这段时间的温馨时候。
有道是好景难常在,两人也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之彧的及冠礼将至,身为侯府世子,这宴会可是要大办,各个侯爵大臣都是要来的,都是贵宾,整个侯府也是紧张地准备了小半个月。
这天,之彧早早起来洗漱换衣,隔壁清渠也早早醒了,不过也没去打扰,早在几日前,侯夫人可是下了严令,这次宴会至关重大,任何人都不能出差错,任何人都不能在府里乱窜,惹到客人了,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都是先打五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这令一下,府中各人也是老老实实。
清渠和雪雁身份特殊,肯定不能像其他丫鬟一样端个盘子在众宾客间走来走去,只好各自呆在房间内。
听着外面的声儿,清渠坐在桌子前也是心情极其开心的,左右也没事干,给之彧的礼物早在昨日就送给他,索性就拿出针线匣开始缝制衣服,这是准备给哥哥去边关御寒用的,可要做得结实些,为了这棉花,清渠还专门花了银子私下找绣房拿了棉花,手里将粗粗的针扎入厚实的棉布中,再慢慢用力扯出来,又扯了扯线,保证要足够扎实。
心里回想起昨日之彧收到时开心的模样,清渠心里也是软软的,可惜自己也没什么足够的银子,只能亲手缝制份衣服,恐怕。
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将一副护膝做好,清渠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肚子有些饿了,也不知道外面宴会办得怎么样,厨房里现在是火热朝天,也顾不及自己的午饭,清渠随便吃了些糕点垫垫肚子。
正吃着,外面门被敲响。
清渠不禁有些疑惑,这时候府中人人都忙得很,有谁回来找自己么?
“谁啊?”
“是我。”外面柔柔的女声回应。
这一声,清渠就知道是谁了,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常常是各自呆在各自房间里,自从那晚过后,对方可是更加深居简出了,但这声音还是知道的。
清渠用帕子擦了擦手,才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就见到雪雁站在门外。
“雪雁有什么事吗?”清渠笑了笑。
毕竟两人并没有真正闹开,而且就住对门,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捅破那张窗户纸,也没必要给人坏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