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下,他直接被人拎起来扔墙上,后背撞上石墙,撞得他感觉骨头都断了。
和他走在一起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巷子里的路灯还没亮起来,天色昏暗,也看不清人的脸。
应仰咬着一根烟点上,一点火光亮起来,照亮他还是苍白的脸。几个人认出来,这是下午差点被球砸的人,看着不太好惹。和他一伙的那个人自己打了一片,下午刚吃了亏,现在没人敢动。
“同....同学,”有人斟酌着开口,“你看你打也打了,这...”
应仰吐出烟圈,声音低哑,“没打够呢。”
在墙上摁灭烟,上去又是几拳,那人刚被撞墙上,应仰出招狠厉急速,他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有人看不下去冲过去,被应仰一脚踹倒。
应仰蹲在那人身边,掐住他的脖子,“你没下午就躺下。你应该谢谢她。”声音沙哑压抑,像快被激怒的野兽。
那人感觉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连连求饶,“我错了,我给她...我给她道歉。”
应仰松开他的脖子,“我记住你了。”
“带着他滚。”
几个人拖着被打的人跑了。
应仰靠着墙,又点上一根烟,唇色都泛白。他下午吃了药,好了点,但是没好利索,刚才一番折腾,又疼的厉害。
下午他一直等着她过来,结果那人回来就在座位上趴着,蒋弘说可能是被训了,叶珍这么宝贝她,顶多说几句。
叶珍肯定知道不是她胃疼,她天天风风火火的,叶珍一眼就能看出来。叶珍还能说她什么。无非就是劝她好好学习,别和他这种人走太近。
这样也好,叶珍把她训住了,也省得她天天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眼花心烦。
这样想着,她回来还真就看都没看他一眼。郑沣叫她,她也不搭理。林舟跑过去看看,说是快哭了。
应仰坐在那,听着那几个人的描述心烦意乱。
再等一会儿,她还是不动,撑着下巴在那跟被定住一样。
倒是等来了林珍,什么没有别的影射含义,她张嘴就在影射。眼睛扫来扫去,就停在卫惟身上。应仰越听越来气,怎么就不值当的?还老师?还最喜欢的学生?说话也不知道注意点。非得把人弄得不高兴了才罢休。
下了课他还没来得及过去,卫惟就被林艺拉走,他只让蒋弘他们先走。等卫惟回来,果然又看见她趴桌子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想着过去哄哄她,站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哄。
她倒是挺会,还让他笑给她看。
应仰一直靠着墙,手里的烟都烧到了头上,扔地上踩灭,又点上一根。
他很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估计是让人给缠怕了,估计是人也确实不错。人不搭理他,他还有点不习惯。本来叶珍把人说一顿,哭一场,消停几天,干脆一了百了。但是应仰看见她那消沉样就烦,莫名的烦。
这种感觉很诡异,应仰很不喜欢。再想想,竟然还有点应右为做了太过分的事,又转头去哄沈曼华的感觉。
操!应仰扔了手里的烟。受不了了,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干。
“学校门口巷子,来接我。”应仰给应右为的助理打了电话。
“您晚上还有课。”
“我胃疼,快死了。”
——
沈曼华接到助理的电话,早早地让人请了医生来在家里等着。看着应仰进来,她心疼得不得了。
“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你把家里的人带过去吧。要不你回来住吧。”沈曼华心疼地说个不停。
应右为也在家,冷冷扫一眼应仰,“你少管他,慈母多败儿。”
应仰谁也没理,径直上楼。
沈曼华拉应仰没拉住,应右为还在说,“他天天在外面干那些破事,吃喝嫖赌,打架飙车,你也不嫌丢人。”
沈曼华叫叫应仰,又劝劝应右为,忙得不可开交。
回应夫妻俩的,只有楼上一声关门的响声。
应仰一拳砸沙袋上,无所谓地冷笑,楼下正为他吵闹,这种闹哄哄,谁都不痛快的感觉才正常。等一会儿沈曼华就会给应右为顺气,然后来叫他,张口又是你爸怎样。
“儿子,”沈曼华敲敲门进来。“你别听你爸的。你胃还疼吗?你爸好不容易回来,正好你也在,下楼一块吃个饭吧。”
应仰换了身衣服下楼,不去餐厅,倒是往门口走。
“哎,儿子,你干什么去,不是和你爸吃饭吗?”沈曼华叫他。
应仰回头,语气极度轻蔑,“你看看应总想和我吃饭吗?”
应右为被这态度气得不轻,他活这么大,只有这小子天天和他对着干,一拍桌子,“别管他。让他滚。”
应仰心情大好,这才是他的生活。这才是正常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