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散了人,往各自的班里走。
“搞这么大仗势把人弄出来又把人送回去。大早上遛弯?”
蒋弘简直服气,一早上没睡好,这家伙还要回去上课,脑子是不是坏了。
“回去。”应仰说。
“回去干什么?”蒋弘拉住他,“人都找学校来了,你能忍?”
应仰毫不在意,“我发烧了。”
“你发神经吧。”
“谁说你发烧了?”井殷也来掺和。
应仰浑身不自在,没好气道,“数学课代表。”
蒋弘被他俩绕晕了。
井殷拍拍应仰肩膀,表示赞叹。刚才李郁给他发消息说,班主任心爱的课代表帮应仰请假,说他发烧了。
三个人走到班门口的时候还有不到五分钟下课。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叶珍激情澎湃地在讲课。应仰扫一眼黑板,是函数。
蒋弘走在最前面,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教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三个人迎着全班的注目礼一字排开,站在门口。
“干什么去了?”叶珍问。
“我发烧了。”应仰答。
“他们呢?”
“送我去校医院。”
“治好了?”
“嗯。”
林珍瞪他们一眼,三个人身上的校服都穿的整整齐齐,又都长得人模狗样,老实的时候,确实挺讨人喜欢。
刚回到座位上,下课铃响。
“这节课上到这儿,卫惟,把题发一下。”
卫惟抱着试卷站起来,郑沣从后面叫住她,“哎,你怎么帮应仰请假?”
卫惟笑笑,“你猜猜,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你肯定猜不出来,我是脑子抽风了才帮他请的假。
郑沣啧了一声,选择放弃这个问题。
卫惟发试卷发到最后一排。正要数出四张卷子,应仰一把把她手里所有的卷子全抽住。
卫惟拽一下,应仰不松手,没拽动。卫惟又拽一下,还是没拽动。
应仰胳膊拄在桌子上,单手抽住试卷一边。卫惟原来是胳膊托着卷子,现在两只手都抓着。拽来拽去,卷子皱了。
卫惟皱眉,应仰挑眉。
“你想自己数?”卫惟果断撒手,“数四张。”
修长的手指一张张翻着,一二三四五......
“四张。”卫惟开口提醒。
应仰讨价还价,“五张。”
应该是数的正好的试卷,卫惟不能多给他,“一人一张,没有多余的。”
应仰抬眼看她,勾了勾唇,“把你那张给我不就有了吗?”
妈的。卫惟别开眼,终于在心里爆了粗口。这人只笑一下就更好看。
但是好看归好看,能看又不能摸。她也是要面子的。
卫惟严肃看他,“你给我。”
应仰靠着椅背问她,“给你什么?”
早上还冷冰冰的,现在这副无赖样是怎么回事?
课间只有十分钟,卫惟看看表有点急,不畏惧恶势力,“给我卷子。”
“你给我我才能给你?”
“?”
什么你我他乱七八糟的。
眼看要上课,还有一排的人没发到卷子,卫惟伸手去拿,可她哪里是应仰的对手。
看她被逗着扑了几次空,应仰偏头轻嗤,像在逗猫玩。
动静有点大,两个人都是焦点,前面的人都往后排看过来。
卫惟站直了身子,又羞又恼,一字一字咬着牙喊他的名字,“应、仰。”
“哎,”应仰笑着应声,“在。有事就说。”
“卷子给我。”卫惟没办法,使劲压着呼吸好声好气和他说话。
“不给你怎么着?”
不给怎么着?不给就不给呗,能怎么着。
卫惟自觉脸已经在慢慢发烫,不能再继续纠缠。撂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跑得飞快。
眼看人跑了,应仰收了笑,突然又是神色冷淡,表情变化得极快。他拿了四张卷子扔井殷桌子上,又把剩下的丢给另一排的人。
另一排的人得了卷子,自觉从后面发到前面。卫惟失策,这次真就多了一张。
林舟把多的那一张给应仰拿过来,“仰哥,给。”
应仰看都不看,“给我干什么,给数学课代表。”
林舟正犹豫着,后门处有个男生在找人,他正好就问到就近的林舟,“你们班数学课代表在吗?”
林舟看一眼应仰,敷衍人,“数学课代表不在。”接着把卷子往应仰桌上放,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说来也巧,卫惟回来正经过后门,看见三班的课代表。
清瘦的少年叫住她,“你们班有多的卷子吗?就差一张。办公室里没有了。”
卫惟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没有吧,我去给你找找。”
刚进门,看见有人往应仰那里送卷子。
卫惟受人之托又一次走过去,也不好解释是怎么多了一张卷子。
她指指那张无辜的卷子,话还没想好,应仰已经扔给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又是硬邦邦得能敲下冰来,“拿着赶紧走。”
卫惟:“......”
拿着就拿着,走就走。
什么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今天终于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