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其实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凭着自己的天赋也许再努力一点,到最后的选拔的时候自己也许就能选上。
只是自己在最应该长个子的年纪,没有好好吃饭,导致自己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以至于到了最后的那一关的时候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能达到被选拔上的最低标准了。
当然就算这样也不算最坏的情况,毕竟只要有父亲在,他们一家就能安稳的生活在临海城里。但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兽潮冲击了临海城,父亲因为这次兽潮的冲击导致的城里商业的凋敝,一下就丢了饭碗。
再加上母亲也因为自己这个事情和父亲丢了工作的双重打击袭来,气急交加的病倒了。
父亲花光了积蓄也没有治好母亲的病,最后只好咬咬牙把城里的房子抵押了从仙师大人那里求了两瓶灵丹,但就是这样也还是只多保住了母亲三个月的命,父亲也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力交瘁的又支撑了几年,终于也撒手而去。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五都在想,如果自己当时刻苦一点,被城主府选上会怎么样。
起码自己也有俸禄可以拿了,就不用让父亲一个人支撑的这么辛苦。
起码有了身份,城里的房子就能保住,也不至于最后被赶出了城,混迹在这毫无保障的、如果稍小一点的兽潮袭来就有可能丧命的窝棚之地。
自己也不用起早贪黑的打鱼,结果还连娶一房媳妇的钱都攒不出来。
王五这么想着,完全没注意到外面的夜色似乎更浓了。
远处的几个窝棚传来女人的惊呼声,王五淡定的趴着自己碗里的饭。肯定又是谁家的女人碎嘴埋怨被老公揍了,或者是几个半大不小的小子偷看女人洗澡被发现了。
在这样家家户户穷的都不一定拿的出明天买米的钱的地方,竟然人际关系的复杂紧张程度比城里还要高很多,以至于自己早就养成了能少管事绝对就少管事的习惯。
王五吃完饭,走到灶台边正准备刷碗,他看到自家的篱笆外似乎站着一个黑黑的影子,正顺着半掩着的房门死死的盯着自己。
“谁?”
王五紧张起来,屋外的黑影在完全没有灯光的月色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远处的惊呼声变成了更大的哭泣声,
见自己大声喝问后,黑影还是没有声音,王五缓缓的半蹲下来。
以往在学堂里学过的那些招式仿佛开始在身体里苏醒,他伸出手往侧面的灶台里摸,从还有点温热的灶膛里抓出一根最粗的、烧得还剩半截的木棍。
“扑通”
黑影里一具尸体仰面倒了下来,尸体浑身皱巴巴的仿佛就像屋子里那些被腌干了的鱼。尸体的牙很黑,所有的牙齿都翻了出来,嘴巴张的大大的就像想要拼命的呼吸,眼珠子瞪的老大,甚至连眼白都瞪出一大截来。
这不是东头屋的吴伯吗,王五刚有这样的想法,黑影就迅捷朝着自己直线冲了过来,根本无视他挥出的还带着一溜火星的木棒,扑进王五的身体里。
“好痛”
这是王五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