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

李棕和童观坐在方桌两边，小太监送来茶水。

“童公公，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棕品了一口茶水。

“庆王殿下，你是陛下的长子，身份显赫，你的要求奴才自然不敢不从，不过，奴才如今跟在陛下的身边，诸多不便，若是让陛下知道我和皇子之间有所联系，你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大不了被一顿臭骂，小人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童观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李棕微微一笑：“童公公太过看轻你自己了，如今高力士伏诛，公公你就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陛下怎么舍得惩罚你，再说了，你我之间合作这是机密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庆王府的亲信都没人知道，陛下又怎么可能发觉。”

童观表面笑嘻嘻的，心中却是暗暗的冷笑。

还天知地知？

寿王殿下早就知道了。

而且……童观心中有一种预感，李棕的下场恐怕不会很好。

这是童观混迹宫廷几十年养成的直觉，虽然寿王殿下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他已经感觉出来，寿王殿下恐怕要出手对付李棕了。

若是往常，童观肯定还是拒绝，但是想到李瑁的嘱咐，他沉思片刻说道：“殿下，若是合作的话，殿下也应该拿出一些诚意出来，你空口白牙，让我怎么能相信你。”

李棕见童观似乎有松动的迹象，面带喜色：“童公公，今日我说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童观保证：“奴才以祖宗起誓，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李棕这才开口：“童公公，陛下虽然看去龙体康健，但是已经年纪花甲，谁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如今太子之位依旧空置，谁若是可以夺得太子之位，日后必然是九五之尊，童公公尚且年轻，如今虽然被陛下宠幸，万一新皇登基，可不一定会照顾老人。”

李棕也并未瞎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特别是皇帝身边的人，如果皇帝退位，下场大多不好。

“殿下的意思是？”童观装作不明白。

李棕继续说道：“我沉潜多年，积累很多，就为了等到时机成熟取得这太子之位，如果我成了太子，日后继承大统，我保证让童公公你的地位更一层，不但如此，只要我在位一天，你的地位就可以稳如泰山。”

“可是据我观察，陛下应该更加看重三皇子李享吧。”

童观淡淡的说道。

“没错。”

李棕并未反驳。

“陛下最看重的人是三弟，这一点很多人在心中都清清楚楚，但是如果将他排除在外呢？”

童观沉思片刻：“陛下皇子虽然众多，但是能继承大统的人却极少，若是不算三皇子的话，只有殿下你，还有寿王李瑁，永王李璘，其他人无论出生还是资质都相差太大，就算是陛下有心，也会有很多人反对。”

李棕嗤笑一声：“寿王李瑁不过只是一个懦夫而已，虽然最近有些贤名，但是已经在陛下心中留下芥蒂，想成为太子几乎不可能，那永王李璘算个什么东西，他只是李享身边的一只跟屁虫而已。”

童观笑了笑：“如此说来，殿下的机会还是挺大的，可是三皇子如今好好的，殿下拿什么将他排除在外？”

李棕目光阴沉：“公公可知道，寿王殿下为何被陛下遗弃。”

“自然是因为寿王妃。”

这不是什么隐秘的问题，长安城老少妇孺都知道。

“童公公知道是谁向陛下推荐寿王妃的吗？”

李棕再次问道。

童观眼皮微微跳了跳，他看着李棕，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高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