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澈能想得到,在君懿得到消息,误会是自己宠爱多年保护多年的儿子,在背后陷他于不义,他定然是会被君嘉遇的这个消息气得够呛。
而什么都不知情的君嘉遇,此时到了太子之位,却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多年以来,他都以为他是他父皇最不喜欢的儿子,被父皇不待见也就罢了,可连朝政,父皇都不愿他参与。他以为,是因为他出身的缘故,所以生母早亡,他也不受父皇的喜欢。
他曾消沉过第一段时间,也曾努力想得到父皇的重视,为此他常常比别人读书更用功刻苦,可也只尽于此。他虽得了临渊城第一才子第一君子的名声,可到底还是没有预想中得到他父皇的重视。
他以为,他这辈子只能当一个一无是处的闲散王爷了。可没想到,一切的事情都因祈月而改变了。
他如今被父皇重用,当了太子,可却因此而失去了祈月。
若说是没有一点遗憾是不可能的,可若是用祈月换了今日的一切,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太子仅次于皇帝,谁在他面前不会俯首,就连厌恶他的皇后也去世了,整个宸国,除了他父皇,全都需要仰视他。
不对!还有一个君初澈,他一定不会对自己诚心拜服。
君嘉遇心里头还惦记着祈月,不过他也是有些遗憾,竟没有事先与祈月行了夫妻之礼,白白的又让君初澈捡了个便宜!
他恼悔不已,可失不再来,他也只得接受。
可文兮王府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君嘉遇就算是想知道关于祈月的点点滴滴,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他也不可能利用如今的身份,大摇大摆的去文兮王府看祈月。
这样未免让人觉得,如今的文兮王是处处被父皇和他欺辱,反而让人对他文兮王君初澈更多了几分同情。这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虽然废太子君悠野是替自己背了罪名,可君嘉遇心里知道,还是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背地里议论他君嘉遇到底还是不是个正人君子。
君嘉遇之前最怕的就是这个,他向来重视名节。可他当了太子之后,见到逢迎拍马和上门套近乎的愈发的多了,他的心思也越发的膨胀了。再加上君懿给他的敦敦教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便再无了心理负担,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上位者该有的手段。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他的心态也变了,似乎要与君初澈和祈月之间不罢不休。
可他却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入了君初澈的陷阱,但他被君懿独身一人唤去御书房的时候。
他竟开始有些心惊胆战,怕死的第六感让他明显带着一丝丝防备,似乎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随时都会动手而杀了他。
为何要单独喊他进殿?
在快要入冬的日子里,君嘉遇还是摸了摸额头渗出的汗。
他的胆小与生俱来,所以对周围危险的事物也明显的感知比较强烈。
不情不愿的踏进御书房,君嘉遇四处张望,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等下要是父皇要杀他,他该如何求情,如何逃命。
可外头的侍卫实在是多,他没有君初澈的彪悍的手腕,自然是没法对付这么多的侍卫,他也没有君初澈的能言善辩善于周旋,肯定也无法对父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该如何是好?
君嘉遇胆小谨慎的进了殿,发现里头悄无声息。
可他还是怕的,就怕是断头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刀,让他没有后退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