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世平正要叱责耶律易辛,却被耶律易辛突然用剑挟持。
“耶律易辛,你好大的胆子!”耶律世平道。
“耶律易辛,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宋琦说着,便想到,原来,耶律锐所说的最重要的罪证,便是耶律易辛谋害王孙之罪。
“哼,耶律世平,我自十六岁便开始辅佐你,为奚丹立下了赫赫战功,又时常代你处理政务,王太后尚且待我亲厚,你却只将我视作工具,自从你立了耶律锐那病秧子做太子,我便对你诸多不满,你明知耶律锐母家与我有仇,还如此厚待于他们,我便偏要让他们死于你给的荣耀中。我本是宗室子弟,有君临天下的命,还有君临天下的才,我不甘心,只做你的臣子,昔日,不过是念你尚且信任我,我还不想对你动手,今日,你既不信我,我便不必再忍!”耶律易辛道。
“你要干什么?!”耶律世平惊惧道。
“我要干什么,自然是取而代之!”耶律易辛说着,又朝身后的将士们喊道,“耶律世平昏庸无能,尔等多为我的人,若此时愿听命于我,便杀了宋琦,取宋琦性命者,重赏!”
“不可!尔等若听命于此逆贼,他日我定会追究!”耶律世平道。
“耶律易辛,你竟要谋大逆!”宋琦怒道。
正说着,只见有一奚丹兵拔剑刺像宋琦,宋琦忙躲过去。那士兵见没得逞,便朝宋琦连刺几剑,只是,宋琦都躲了过去,士兵不禁与宋琦打了起来。
城楼上,寇铮见状,也忙喊道:“住手!再不住手,我便动手了!”
叶文心见状,拔起身旁侍卫的剑,对身旁的李灵素道一声“抱歉”,便将剑置于李灵素脖颈处,朝城下喊道:“耶律易辛,你住手!否则,一命抵一命!”
耶律易辛见城楼上,叶文心竟挟持了李灵素,愤恨的咬住后牙槽,又示意那名士兵住手,朝城楼上喊道:“你敢!”
“你放过宋琦,我便放过李灵素!”叶文心喊道。
寇铮及齐元信没想到,叶文心会如此做,都惊住。
耶律易辛眯眼看向挟持李灵素的叶文心,想到叶文心素来与李灵素交好,不禁又嘲讽道:“你……敢么?”
赛力此时正在耶律易辛身后,眼看着李灵素被挟持,心急如焚,又见耶律易辛迟迟不下令放过宋琦,一时心急,拿起弓箭,射向叶文心。
这一箭,猝不及防。
叶文心原本就不擅长躲避,李灵素却看到了,忙将叶文心推了一把,只是,为时已晚。
叶文心左手本就紧握着锦盒,右手又拿着剑,被李灵素这么一推,一时,重心不稳,栽倒在地,而那箭,直直的刺入叶文心左臂。
一时,血沿着叶文心左臂流下,锦盒掉在地上裂开,血,滴到了灵石之上。
顿时,叶文心觉得灵石明亮得刺眼。李灵素见状,忙将剑拔出,又要为叶文心处理伤口,叶文心却只觉,眼前的人和事,都越来越模糊。
“文心!”宋琦见状,忙喊道。
“弓箭手准备!”寇铮见状,忙差人对准耶律易辛及赛力。
叶文心艰难的起身,又让李灵素将自己搀扶到离宋琦最近的城墙边,这城墙,此时在叶文心看来,似乎越变越矮,也越变越旧,而灵石的光芒,则越来越亮,叶文心只依稀觉得,自己似乎看到的,是很久很久以后的城墙,只是,宋琦依然还在面前,其他人,却都已看不清脸。
“我……我可能……要走了……”叶文心隔着城墙,对宋琦道。
“你的伤,可还疼?”宋琦的眼中,全是担心。
叶文心只见宋琦的嘴唇动着,却听不清宋琦的话语。
“我……舍不得你……我……不想离开你……”叶文心只觉,宋琦离自己越来越远。
宋琦的脸,渐渐模糊,远远的,叶文心似乎看到,宋琦微笑着,朝自己挥手。
叶文心心痛不已,眼前的城墙,渐渐变作废墟,只剩下了些石块垒成的矮墙。
没想到,诀别,竟然这样突然。
叶文心用自己的血,在城墙上,写下了一个琦字,心痛不已,渐渐,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