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筑旁的桥边,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但也有种即将拨云见雾的预感。胸前的紫晶冰凉,夏侯鸢坠谷之前不知何时将这紫晶塞在了我的腰间,仿佛在跟我做一种诀别。紫晶重归我手,在这西敬陌生之地,成为我唯一的情感寄托。
“这是我与你母亲的定情信物”,出神间,一个醇厚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我一个踉跄,险些跌进湖里,但依旧死死抓着紫晶。
回神想起险些造成我悲剧的人,一转身,轩王就站在我身后两尺外,波澜不惊的神情,但眼神里却透着和蔼。
“你此刻想必有许多疑问,我可以一一为你解答”,语毕,他走到了我的身侧,我霎时间绷紧了神经,但那种他在大殿之上的威严感在此刻却荡然无存。侧目而望,敬王虽英气勃发,但耳鬓的白丝已然若隐若现,想来他已是天命之年。
“你刚才说这紫晶是什么?……定情信物??”
“对,这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礼物”。
再三确认后,我竟有些咋舌,但震惊中却又藏有一丝欣喜,十余年来,没人和我谈及过母亲,她的眉眼如何、长相如何,是否会如其他母亲那般疼爱自己的孩子。想到这儿,鼻尖有一丝酸楚,想到自己自小就是个孤苦伶仃之人,若水是我唯一的至亲,如今却不知身处何处,过的是否安好。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忽然说是我母亲的故人,莫不是他还要说我是他的女儿???
“你是我的女儿”。
“……”
“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我卧薪尝胆十余载,只是想接你母女二人回家,诚然现在芙兰已经不在了……但欣慰的是,她给我留下了你……”
从前在白府镂玉轩时,闲来无事之时,我也曾做做白日梦。幻想自己是哪家财阀遗落的千金,被人拐卖至白府成为下人,届时我也将拥有配得上我那心爱之人的高贵身份。然自己也只是想想,打破幻想后,我依旧是那个柴房里的土丫头,也努力对那个宛若天人的白二敬而远之。
可他却自己主动跑来招惹我,让我开始对他抱有希望,并一步步走入了他为我设置好的陷阱。或许,作为暗人深入夏侯家是他一早就构想好的,就算不是出嫁,也会有其它方式,最终再利用我置夏侯鸢于死地。但为何偏偏是我,又为何达成的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