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这试药危险吗?万一药性过猛,主子他了呢?”
“那等事件平息,我便随他一道去。”姜玲珑说这话的时候稀松平常,理所当然,“说好的,他带着我一起。”
完全没有舍身就义般的凛然。
若不是真不怕死,那就是对禾医师那所谓的抗生素有着信心。
边上禾悠然不听他们唠叨,已经三两下将药水配好,滤了一些伤肺腑的药引。
苏瑾僩翻身下床,跑过去看。邝毓又是一碗药被灌下肚。
“且观察一个时辰再说。”禾悠然收了碗,在上面做好标记,摆去他的医案边算作病患的专用碗。
“我去一次大营。那边死死伤伤这么多人,怕出乱子。”姜玲珑向禾悠然行礼,又双手握他,“这药的事,就拜托您了!”
禾悠然颔首,“去吧。这儿有橙月就够。”
“还有件事,我算了算时间。”姜玲珑朝一干人等如实相告,“若是我与橙月受了感染,将比邝毓晚两日发作。今天已算一天了。也就是说,如果明日还没有解药,洛河可能会真的群龙无首,引起兵戈,民乱。”
不是看起来健康的人,就不是带菌者。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她眼中早已顾不上赵莳曦的憎怨,顾不上傅娴雅的野心,她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顾不得那么多。
好似是三个有权有势女人,在谷悍的大舞台上拉开的一台战戏。
却没想到,先倒下的,可能会是她自己。
她晃了晃脑袋。
又想太多了。
救人第一。
防暴为首。
维稳,且死守。
她摸了摸胸口,深一呼吸,迈出了翠峦殿。
薛安耸了耸肩,随在身后。
身后禾悠然马不停蹄继续研药,在等待抗生素反应的同时,仍试图在解药上找到一些线索。
他屏息凝神,动作沉稳,势要两个解决方案一起抓。
殿内橙月揪着手巾,望着自家主子决然离去的背影,不争气地抽泣了一声。
她没有见过再比此时此刻,那身披貂毛斗篷的背影带着夜行之人,在冬日的光线下向阳而行,更美丽的画面了。
还没感动完,眼角余光就见一个小影子嗖地蹿了出去。
殿外,姜玲珑止步,与薛安同时回头。
就听见一声童音朝她喊,“娘娘,我要一起!”
“小世子你快回来,外边危险!”橙月说着跟上去劝他。
薛安低头,见司晃目不斜视望着姜玲珑,满是坚定。他又饶有兴味地去看面前的城主大人。
这是自抢了他之后,他第一次说话。
“行。”姜玲珑收回看向司晃的目光,吩咐了句,“薛安。”便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了。
“为什么我还要抱他!”薛安一把抄起司晃跟上,嘟嘟囔囔朝姜玲珑抱怨。
“你眼神不善。”她冷冷地说,在身后人的视线下,出了翠峦殿广场。
仁德大义的韶华郡主!你小肚鸡肠!你小气小量!
薛安跟在后面腹诽,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