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都微微惊愕。
赵夫人曾想他这个年纪,或许喜欢些珍贵小物,或者说是精致点心,也或者是宝刀、宝剑等等,万万料想不到他是想与赵遇铮一战。
而赵帆悬哈哈大笑,直夸叶纯不仅君子之风,也兼侠客之气,生日礼物但求一次剑法比试,有此等想与高手对决的内心,假以时日,必有一番作为。
赵寻渊摇摇头,小声叹气道:“看似是夸叶纯,父亲这是连遇铮也带着一起夸了,唉果然是更疼女儿啊。”
叶醒倒是更容易接受了些,毕竟叶纯是自家儿子,知子莫若父,最近叶纯初学剑法,极有天赋,也肯刻苦研习,明显有着上进心,今日见同龄人如此卓绝,自然恨不得讨教一番,比拼高下。这样想来,叶醒倒是又多了一分欣慰。
众人心里各有想法,但最终决定还得看赵遇铮是否答应。
只见赵遇铮不似刚才带有调侃的表情,反倒是严肃正经又多了些,稚嫩的一张小脸干干净净,在花间里流露出丝丝毫毫的坚毅。
她换手握剑,置于身后,将手一抬,唇角牵起,大大方方说了一个“请”。
众人识趣地退至一旁,给赵遇铮和叶纯俩人留出足够的一片比试空间。
赵遇铮的宝剑是剑鞘有着粉色的桃夭,轻便锐利,虽然对于她身高而言,略微显长,但拿捏起来,并不费劲。
叶纯是柄雪色的佩剑,剑身较短,与他白色衣衫极为搭配,当他有模有样挽了个剑花,当即就从优雅公子变作倜傥侠客,虽说都是幼年版的。
赵帆悬在旁提醒赵遇铮道:“就是姐弟间切磋,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叶醒笑笑,示意都不打紧:“赵谷主不必担忧,我想他们都是心里有数。”
最爱看热闹的赵寻渊抱臂靠在树旁,眼中有光,傻笑兮兮:“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呢?”他点了点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最后又说,“我倒觉得叶纯步伐极稳,基本功甚好,胜算极大呢。”
“赵寻渊!你若想错了,送我五天苏记小糕的糯米点心!”赵遇铮听到赵寻渊这般推断,身姿偏转,抽空对着赵寻渊喝了一声。
“唉,我这个妹妹啊,谁说她最钟情剑术,我看她挚爱绝对是甜糯点心啊。”赵寻渊点点额头,极其伤脑筋的样子。
“叶纯真的是最近才开始练习剑法的吗?”见叶纯与赵遇铮打得有来有往,赵帆悬忍不住问道。
“是啊。”叶醒点头。
“那真的前途无量了,其实能和遇铮对抗到如此劲头的同龄人,几乎是没有的。”
“兴许是遇铮让了纯儿吧?”叶醒心里甚美,但他不好直白,便还是退让了一句。
“别这么说,我家遇铮啊,比剑上特别死脑筋,该胜就胜,该输就输。但是故意让人,目前还没有过呢。”赵夫人听叶醒这么说,立时补充道。
赵遇铮挥剑进攻,叶纯持剑抵挡,但赵遇铮剑法精妙,变化不断,逼得叶纯一再后退。
落花随风,叶纯挥剑斩下近旁花朵,赵遇铮空中翻转,将斩下的花朵持剑一一接过。
“叶纯,心不要乱,一旦心乱,手中的剑也就乱了。”
“可我已经……”
赵遇铮以宝剑振开花朵,她再追身而上,剑光盈盈,便有花瓣纷纷而落。
“走!”赵遇铮催剑挑起叶纯宝剑,引到场地中央,俩人继续比较。
叶纯见赵遇铮挥舞宝剑,虽快却有韵律,不禁又是佩服。在同龄人之中,赵遇铮不禁是剑法了得,更可贵的,是她极其享受宝剑在手中挥动的感觉。她虽然也渴望赢,但比起赢,她更热爱挥剑的过程。
就像此刻,她的剑法明明能逼人束手就擒,却不会与已无战心的叶纯直接对抗,反而是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引导,想让叶纯的剑法重新振作。
叶纯还在迷蒙中,见赵遇铮一剑击来,他忙不迭抬剑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