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元宵?”沈延歌挑眉。
未等方纵回答,一阵淡淡的幽香飘过,引得沈延歌蹙起了眉。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女童从他们身侧慌里慌张跑过,边跑还边往后看。
“是迷香。”
在药物上,沈延歌的鼻子不会有错。
季流明深知这点,取下荷包递给方纵,嘱咐他千万别乱跑,便与沈延歌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俩人的动作都很快,都不晓得方纵的委委屈屈。
“元宵节,难道不应该一起吃个元宵的吗?”
季流明与沈延歌一起路见不平,也不是第一次了,合作起来极为默契。除去帮女童找到父母费了点时间外,其他并无波折。
这会儿,明月高悬,他们在屋檐之上飞动,见花灯绚烂,串联在街巷,热热闹闹的,适时又仗义救人,已然心潮涌动,别有一番情怀。
“小延歌,你用毒恐吓人的手段真是高超,我看那人,差点就跪下喊你祖宗了。”
“可别,我可没兴趣当他祖宗。”沈延歌挑眉,“找打是不是!叫谁‘小延歌’呢!”
季流明连忙摆手卖乖,又道:“我明明是在夸你啊。”
“我说佩服你表面温文,一肚子鬼主意,你高兴?”沈延歌瞪了一眼季流明。
“这个嘛……”季流明用玉扇抵着下巴,好生思虑了会儿,转而静望沈延歌。
沈延歌被看得发毛,掠身空中。
风中传来了季流明的回答。
“是你说的,我就高兴。”
“神经!”
“老季……”沈延歌突然想起什么,翻身跃到屋檐中间,半跪下身,朝远处张望,“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等到季流明与沈延歌赶回到方纵身边的时候,元宵摊子已经走了,方纵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似乎很冷,已经缩成了一个团子。
这让季、沈俩人极为尴尬,他们坐到方纵两侧,轻轻拍醒了方纵,做好了被痛骂、痛打的准备,可是方纵悠悠转醒,也只是揉揉眼睛,见是他俩,一双大眼睛里还亮晶晶的。
“你们回来啦!”
俩人支支吾吾“嗯”了一声,便见方纵献宝似的从怀里端出一个小碗,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的元宵。
“我娘说了,元宵节,就是要一起吃元宵的。现在我爹忙,你们家长辈也不在,那咱们就一起吃。好不好?”
季流明与沈延歌内心愕然,方纵叹了口气,嘟着嘴巴,“就是可惜凉了,不如热着好吃。”
不过片刻。
“我沈延歌就是喜欢吃冷元宵。”
“我季流明,也是。”
三人你一个,我一个,把碗中的元宵吃了个精光。
那雪白清亮的汤水中,正映出了一轮皎洁明月,还有三人的笑容。
“小粽子,你还有什么愿望?”沈延歌没喝酒,却揽着方纵的肩膀,晃了又晃。
还怪我叫“小延歌”,你不也是爱起外号?季流明笑意盈盈,托腮看着吃冷元宵都醉了的俩人。
“去湖上!看烟花!”大抵是太晚了,方纵都有些微微的困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一手指着湖心岛的方向。
“好,依你。”
说罢,沈延歌与季流明跟着起身,把方纵护在中间揽着腰,架起方纵,施展轻功,飞往湖中央的心岛。
烟花升空,在明月的光辉里绽放出浩大与灿烂,欢笑与热闹升腾,明媚的光洒在湖面之上,洒在众人充溢感动的眼眸瞳孔中,熠熠生辉。
这是三人看过的最难忘、最盛大、最璀璨,也最意义深刻的一场元宵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