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她又掀开了他的衣袖,仍旧包着布条。她都能想象到生拔下了得又多疼,后背一阵发凉。
“因为我想你安心点。”尚卿然抬起手,欲轻抚她的脸,到最后只收了回去。“鲛人的鳞片是最好的安神药。”
宿白看着他沉默许久,忽然站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话音刚落,她忽然有觉得这个猜想有那么些不太合理。
“你怎么连这个都记不得了。”他跟着站了起来,凑近了她耳畔,轻声道,“我心悦你好几百年了。”
她脸色烧红,连连后退。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了,连忙扯开话题:“你你你!你的鳞片是不是能蛊惑人心啊,我总觉得我怪怪的。”
一开始,她脑中浮现尚卿然的脸,只觉得熟悉,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可是真的见到了他本人,却又发现对他很抗拒。
甚至那些有他的梦境,大都阴冷而诡异。既然那就是她过去的记忆,那他必然是做过不好的事情,故而才会那么畏惧他。
可是,渐渐的,一些忽然闪现的动作和画面出现,他的形象渐渐的柔和起来,甚至见到他心里还会有几分欣喜和期待。
尚卿然不知道她所指的是这个,歪着头,疑惑的望着她。
“为什么我一开始见到你很怕你,可是我现在又觉得你是个还不错的人呢?”
他粲然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因为你的记忆在慢慢的恢复啊,所以,你会想起来我们过去美好的感觉。”
宿白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忽然又凑近了他质问道:“那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说,你是不是坏人?”
尚卿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里依旧的温柔。
她忽然有些后悔了,这么直白的闻出来,肯定问不出来什么的。更何况,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还不是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阿白。”
“嗯?”
尚卿然似乎历经了许久的内心挣扎,语气带着几分倦怠,“你现在许多事情都记不起来,我也不便向你解释。只有一点,你能相信我吗?”
宿白犹豫了,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渐渐的淡去,缓缓开口:“我相信你。”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头枕在她的肩上,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她有些不知所措,推开吧,不太好。不推吧,自己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手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垂在空中,有点酸。
“阿白,有时候记不起来也挺好的,过去太沉重了。”
“我猜到了。”雅妃死的时候,那种锥心的痛感她实在不想历经第二遍。可是生命之中有那么多重要的人离开,谁能坦然的遗忘掉。
“我们之间有太多没说清的东西,如果有朝一日你记起来了,能不能等我解释?”
宿白应允了,无处安放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觉得你有点怪怪的。”
“对啊,因为时间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