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往他身后躲了躲,指着尚卿然,像是在告状一般:“他说要带我走,可是我不想走。”踮起脚,附耳悄声道:“其实我好害怕啊。”
他轻轻的拍了拍放在肩上的手,示意她不要惊慌。看向坐在那边的男人时,眼神中燃起了一丝恨意,“你走吧,阿白不想跟你走。”
“想不想什么的,去了不就一切都明了了吗?呆在魔界除了受人暗算,还能做什么?”
“去西海就安全吗?天见的陵墓不就在西海吗?”
尚卿然也明了,他这番话就是在怀疑带走她的目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天见的守陵人是谁吗?”
“嗯?”
“尚劫,我的先祖,也是已故的尚拟忱。”
殷子休瞳孔张大,带着一丝不确信,“几亿年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尚卿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看成色似乎已经过了许多年了。小心翼翼的展开手帕,取出一块玉石,扔给了他。
他接住了玉石,和他脖子上的是同一种材质,只不过,带着更多岁月流逝的痕迹。雕工并没有这样精细,依稀能辨别出龙形。
“这是龙帝天见留给我先祖的,我先祖就是尚氏千万年难出一辈的——海目。”
各族虽说都会有惊世天才,可是唯独尚氏排斥族内出现天才。因为涉及到利用同族血脉献祭,免不了引发一场同门自相残杀,故而一旦出现海目,往往夭折在襁褓中。
“海目最强大的一点,不是献祭控制人的性命。而是拥有更强大的生命,可以通过沉睡,活几亿年并非难事。”
“所以,他变成尚拟忱,目的何在?”
“想来你们听到过些许传闻,龙族的陨落是因为霍少阜利用忠魂笛控制了微帝,他是龙族最为强大的一个,故而利用他去献祭。我先祖打断了献祭,只放出了天见遗留人世的一缕残魂。”
殷子休静静的听着,却并不相信他的话。
“我知道当年的真相,阿白跟我走,等她记忆恢复了我会把余下的告诉她。”
宿白看着殷子休,轻轻晃了晃脑袋。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尚拟忱啊,什么海目啊,脑子里总是有些许影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是因为什么也听不懂,她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她站在一扇门前,门口就是那个谜底。可是她不确定,推开门的时候,是谜题还是藏匿在门后面的凶兽先冲出来。
“她不想走。”殷子休回应道。
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扣在了桌上,“你不能一辈子藏住她!”
忽然的一声响声,转而化为长久的寂静。宿白躲在殷子休身后,不敢往那边看。
“你知道阿白在死灵世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殷子休抛出一个问题,打破了沉默。他和宿白不同,他是死灵世界的外来者,他记得一切。
他一生都是跌宕起伏的,可唯有那个平静的世界,让他梦醒之后心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