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莫玄一闭眸，短暂的思虑后。取出了一根金色的针，刺入了眉心。汇聚周身的每一点灵气于掌心，重新将那些碎片拼接到一起。

宿白原本想要阻拦，却晚他一步。跪坐在他旁边，着急的看着他，“你是真的在烧命啊，别拼了，总有别的方法的。”

“来不及了，再找不到办法，我们都出不去了。”

这种封印自身灵穴，释放周身储存供应魂魄的灵气。即便修复了这面镜子，轻则昏睡几百载，重则一世都无法苏醒。

她犹豫片刻，拔下了那根银针。原本高大的躯体犹如绵软的泥团，一下跌落到她肩上。嘴唇干白，轻启：“真的来不及了。”

宿白看着他，此刻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又一口血吐出，带走了面上最后一点血色。她好像觉得身旁的人渐渐熟悉。

旁边的景致在不断的摇晃，越来越强烈。

她好怕，下意识的搂着他的手，触感却和冰块一样冰凉。若不是他沉重的呼吸，他几乎苍白发冷得像一具尸体。

渐渐的，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脉象，很混乱。

晃动渐渐停止，一切归于平静。透过碎片，她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脸。阳光投射进来，两个人却蹲坐在阴影里

殷子休闭合的双眸微微睁开，低声道，“那片翠绿应该不是绿色啊，是血色吧。你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好。”

她扶着他，每一步都很艰难。

飘舞的花瓣，从枝头零落，穿过她的手掌飘落到地上。她惊讶的看着，知道他才是一切谜题的根源。

“你不是殷长鸿吧？”

“不是。”

眼前的景致越发熟悉，那些曾经的凄厉的哭喊和悲马呜鸣宛若重现耳畔。他说的没错，这里的确不该是一眼翠色，明明是满目血光。

废墟之中，有一扇大门。紧紧的闭合着，不知道它的终点在何处。

宿白扶着他靠着墙而坐，看着他颓然的模样，伸出手撩起了遮挡住脸的长发，不由得瘫坐在了地上，“哥！怎么是你？”

殷子休微微勾起了嘴角，“我以前骗了你，你的记忆不是发烧丢掉的，是我喂你喝了失忆水，忘掉了一切。”

“是我，亲手把你送入了血雨腥风之中。却怎么也救不了你，对不起。”

宿白紧紧抓着他的手，低声抽泣着，“所以其实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