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跑出林子,宿白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一个起跳,正好躲开了射来的弓箭。她咽了咽口水,狼大却停下了,对着她摆了摆手,然后猛地一跃,月光下只能看见几道潇洒的残影,那些箭被打到了一旁。
反正宿白也是个战五渣,肯定不能站着当活靶子,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天都快亮了。她看见了河边茂密的草丛,躲在了草丛下,舀水洗了把脸。两手撑着地,闭目养神。
远处,惊鸟突然窜起,吓得她赶紧睁开眼,四下张望,确保没有追兵。视线从河面上一晃而过的时候,只感觉有什么不对,再一看,河面上竟然漂浮和一条巨大的鱼尾。
宿白咽了咽口水,一头钻进了水里,准备把那条失足大鱼捞起来犒劳犒劳累了半夜的小腿。她的水性好是天生的,很快游到了尾巴前,拽着尾巴就回到了刚刚的草丛,把鱼拖上岸,除了这鱼重的不像鱼以外,奇怪的是这鱼竟然有人头!
宿白将那人鱼仰面朝天躺在草上,摸着整个身子冰冰凉凉的,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放在了他的鼻下,还好还好,有正常的呼吸。伴随而来的还有令人作呕的恶臭,寻了一会儿,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开始干呕。
在新鲜的空气里吸了好几口气,找到一根棍子,走到了它身旁,挑去了腰上蠕动的蛆虫,用手捧了水冲干净,拖着到了更干净的地方。才细细的查看那伤口,那口子极深,位于腰上,脏器应该没受损,不然也活不到现在,只是在水中泡久了都发白了,她觉得要戒几天肉食。
掏出他的手臂,手指在手腕处感受着那细微的脉搏。
狼大曾经励志将她培养成一代淑女,结果,不出五十年,没有敢教她跳舞的狐妖,没有愿意教她女工的蜘蛛精,也没有想理她的灵鸟。倒是因为口味挑剔自学了做饭,改善了家里长期不是没熟就是变成焦炭的食物;因为老爬山钻洞,不是生病就是受伤,因为没钱治病,不得已自学了医术。
她想了想,大概知道了情况,便摸出去找草药。好在东西常见,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用石头砸成沫沫,敷在了伤口上,又撕下自己稍微干净的外套的一部分包在了他伤口上。
顺便烤了一个刚刚挖的红薯,啃了两口,看着那乱糟糟的长发盖着的脸,想起来不知谁说人鱼或有惊世容颜,或有天籁之音。她拨开了浸湿而凝成一股的头发,不由得张开了嘴。
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脸了,就好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被巧匠雕刻了五官,线条刚中带柔,既有女子的妖艳,也兼男子的俊朗,魅而不妖,带着病态的憔悴更添令人怜惜之情。
一向无意男色的宿白此刻也只能擦了擦鼻血,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头,有点烫,又不很烫。又潜入水里,费力捞了一条鱼搭载了他的头上。
直到正午,宿白无聊到不知何时睡着了。被人给戳醒了,那美人一双美目楚楚可怜的望着她,怀里抱着好几条鱼,递了两条给她。
宿白接过了鱼,思量着怎么同他说,就看着他拿着鱼就开始啃,白皙的脸上,血水触目惊心。她赶紧拍了拍他的手,把刚刚剩的柴火点燃,拿着鱼开始烤,鱼肉在火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美人不禁咽了咽口水,直巴巴的盯着那鱼。
“我叫宿白,你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