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派出所，刚才是你报的案吗？”年轻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旁边两位阿姨聊天唠嗑正聊到嗨处，不禁拔高嗓门，声音又尖音量又大。毕议给被电话吸引过来的莫归，作了个口型‘派出所’，指指门口，示意自己出去通话。

“是的。”毕议站定在较安静的转角，这才回话。

“你们现在在哪？我们在刚才你说的宁安巷口。”

“往右转20米，仁心药店这儿。”毕议把刚才记下的药店名报上。

不出五分钟，穿着警服的一高一低一胖一瘦的警员映入眼帘。

毕议带着两人去寻‘今日最佳倒霉鬼’莫归，路上把事情的大致经过笼统地讲述给二人。

莫归已经处理好伤口，穿上鞋子，拎着印刷着店名的袋子，立在药店门口。

“找零给你”，毕议接过零钱也没数，揣进包里。

莫归扭头对着警察问好，“你好，我是失主，刚才在这条街上手机被人摸去。我怀疑是团体作案。”食指一转对准毕议，“我觉得我身边的这位就很有嫌疑。”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毕议目瞪口呆，一时无语：......

见多大场面的两协警也愣了，视线在莫归和毕议两人间徘徊，迟疑道：“ 这位不是你朋友吗？”

不是你朋友，陪着你看病，出药钱，还借你手机报警？而且看毕议这副模样，水灵灵的一棵小白杨，怎么看怎么也和小偷同伙挨不上边啊！

“不是”。莫归声音淡淡的，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真相有任何问题。

“这看着也不像，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年轻点的协警语气婉转的问道。

莫归轻飘飘觑了协警一眼，不答反问：“都说人不可貌相，你觉得呢？”

“呃”，被问住的协警，觉得话是挺对的，可现下这种情况合乎实际吗？

这和刚才这位同学说的不一样啊！协警托着下巴，决定先把人带回警局再细问。“你刚才在哪里把手机丢失的，带我们去看看。”

站在案发地点，两位协警拿着手机对四周一通拍照。这儿拍下，那儿拍下，外人看来毫无章法。

“行，走吧！你们两人一起去派出所立案。”

人生第一次被带上警车的毕议，在周围人诧异好奇的目光下，坐进警车后座。反杀毕议的‘今日最佳老花眼’莫归拉开另一边的出门，隔着一个座位，遥遥地坐在靠近车门的一侧。

这都他妈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毕议索性抱臂，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车上气氛僵持，正副驾驶位上的两位协警对视一眼，默默地返回派出所。

派出所在一个人烟稍微稀少的街道，迎面就是两米高的铁门。走进铁栅栏的时候，毕议耳边响起《铁窗泪 》悲壮的bgm，‘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真不是幻听，毕议脚步一顿，僵硬着脸，望着旁边的两位协警。协警尴尬地摸鼻子，解释道，“哈，哈，这警局的小姑娘又调皮了。”

光听这歌词，毕议都可以分分钟，脑补出穿着‘斑马服’梳着劳改头的犯人，泪流满面手扶铁窗望着外面的花花世界的悲情场面。orz

莫归露着两只黑眼睛，毕议看不出对方是什么表情。

流年不利，拿着兼职钱满心欢喜的毕议，转眼就坐在了派出所冰冷的板凳上，等着问话。

乐极生悲的毕议：叹人生，起起伏伏，起起伏伏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