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一勾的王无极十分得意,“你睡前的红参桂圆汤里有解药,爷这一招用得妙吧!”明明是作贼还得意,他真的是狂到无可救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
玉如素暗讽早知四喜是内应,但她一片坦然待人,四喜还是不喜明月,偏好臭水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少悲秋伤春,爷带你赏月去。”水色的床帐内,隐隐约约照出一道秾纤合度的身影。
“不去。”晚不睡觉看什么月亮,他有病。
“不能不去。”王无极霸气十足的走前,伸手欲撩帐子。
“不许动。”他能不能做点人干的事,别老行畜牲之举。
他真不动了,把手的夜明珠当转珠转着玩。“小果儿,清风徐徐,月色清辉,在月下影儿成双好不快活。”
“那叫私会。”有规矩的名门闺秀不会做。
“和爷私会是福气,爷挑人的。”她当是谁他都看得眼吗?灯火阑珊处,他想起的人只有她。
王无极被无良的皇留到刚刚才放人,两人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黑棋、白棋在棋盘厮杀,你进我退,你攻矛,我持盾,从天明下到天黑,又从天黑战到满天星子出来了。
不论输赢,只求痛快。
两双相似的桃花眼中都有对战后的狂热,“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汝南王不会造反呢?如果皇叔想要那个位置,朕拱手让出。”王无涯以一句“朕累了”做为棋局的结束。
他所言的“朕累了”指的不是身体的疲累,而是做皇做乏了,他想休息,可没人体谅他,接手他这份不是人干的活。当皇帝让他鸡鸣得起,睡得比狗晚,做得比牛累,还得当种马,贡献快被掏空的身子去雨露均沾那些被送进后宫的大臣之女。
什么宠爱都是假的,一个个令人作呕的女人他碰都不想碰,可是为了政令能顺利进行,他只好犠牲龙躯,好巩固一些派系势力。
原因无他,只因他太年轻了,尚未建立令人威慑的声望,老臣们不像怕当年的摄政王一样畏惧他,新秀拿他试水温,百年世家隔岸观虎斗,一些皇商选边站,认为新帝靠不住。
在外人眼中温和谦逊,明理公正的王无涯其实是个腹黑的皇帝,而且还是话痨,他边下棋边吐满肚子牢骚,不许堂弟赢棋,捉着他大吐苦水,最后还把自己受的委屈加诸于人。
王无极就是个坑,专门接收皇吐出的废言,皇心里轻松了,换他一身沉重。
而皇坑人一流,一吐完诸多不满后,又接连下了几个旨意,让任劳任怨的堂弟去执行,他继续顶着仁德之名当他广纳贤士的明君。
“我能说好走不送吗?”她辈子没挖他家祖坟吧,让他万里不懈的追杀到底。
“不行。”他强硬。
面对不讲理的人,玉如素是莫可奈何。“你晓得此时是什么时辰了吗?夜莺都睡了。”
“子时刚过一会儿。”丑时一刻。
看他理直气壮的神情,她发现对牛弹琴没有用。“你非要我没得好觉睡是吧!”
王无极将眉挑高。“夜闯香闺的事爷没干过,不过凡事总有第一次,多来几回就熟门熟路了。”
还来?她挫败。“转过身去。”
“为何?”
编贝的牙一咬。“姑娘换衣服。”
“早晚都得看……”还怕羞呀!
“你说什么——”当她没听见他完全不放低的嘀咕啊?这一位狼兄太不把人当一回事!她为之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