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去给你买,你等我回来。”陈明昇宠溺对她地说,明知道这是她给自己找到的一个支开他的借口,但还是选择欣然答应。
“那你要买两支哦,等会儿我们之后一起吃。”
“嗯嗯,我们一起吃。”
吴佳和吴垚被晾在一旁,表情有些僵硬,吴佳见陈明昇离去就想上前搭话,谁知黎清淼转头推门进了病房,咔嚓落锁,不给他们一点颜面与余地。
病房内,刘秀枝躺在床上,面色却红润,丝毫不像一个病人。
刘秀枝见她进来,带着口罩帽子看不见面容,大致猜到了来人,喊了声:“淼淼。”
黎清淼见她并无半点病态,不由觉得被骗,这些人还真是故技重施啊。她摘了口罩和帽子,露出她绝美的容颜,朱唇轻启:“奶奶,您的面色看起来不错啊!”
刘秀枝不接她话,只自顾表达着她的所谓思念,“淼淼,我们终于见面了,你知不知道,奶奶很想你,很想和你再说说话,把当年那些误会都解开。”
“误会?”黎清淼一声冷笑,眼神轻蔑地看着她,想看看这个女人如何发挥才能将曾经的蓄意‘谋杀’变作误会。
“是啊,淼淼,奶奶知道当年你受了点委屈,这些年也一直怨你爸、怨奶奶,但我知道,这都是隔夜的仇,说开了就好了,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啊。”刘秀枝叭叭的说着误会,一句血浓于水就想把当年的债都一笔勾销,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哦?我倒是想听听奶奶说的隔夜的误会到底是什么?”黎清淼上前逼近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地危险。
“淼淼,你是不是还记恨奶奶?我当年也是没办法啊,垚垚要是没有肾源会死的啊,正好你和她的匹配度高,所以才那样做的啊,你可不要记恨奶奶啊。”刘秀枝居然还流了几滴泪,颇为有模有样的。
“那疗养院呢?”黎清淼想看看她怎么圆,圆她多年前的行为事实。
“我也不知道那疗养院怎么会着火?没想到你差点因此丢了性命啊。”
“哦,这样啊。”黎清淼感叹她的脸皮如此之厚,她的伶牙俐齿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毫无过错。“那奶奶,您知道何焱的肾脏匹配度比我高吧?比我更适合移植吧?您知道我如果进行了手术风险很大,可能会死的吧?”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淼淼你可不能乱开玩笑啊。”刘秀枝矢口否认。
“玩笑?”黎清淼轻嗤一声,瞧不起她那点拙劣的演技,“那奶奶,您知道,朝阳疗养院,其实是一家精神病院吗?”
刘秀枝动作一顿又要否认,黎清淼没给她机会。
“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当年我还小,奶奶您的年纪可不小啊,您把亲孙女送过去的时候会不调查清楚?”
刘秀枝挣扎辩解着:“淼淼,都怪我不好,当年听人家说那家疗养院对术后恢复好,就想着让你快快恢复就把你送过去静养了,我真不知道那居然是一家...一家精神病院,你怪我也没关系的淼淼,这事都赖我,全都赖我。”
“呵。”黎清淼本就是来看看这些旧人的模样,也算是彻底和过去做个了结,只是她还是高估了这些人心,原以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愧疚吧,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好了,我亲爱的奶奶,我们见也见了,您也无憾了吧,就此别过吧。”黎清淼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毫无意义。
刘秀枝见她要走,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手有力地拽着她的胳膊,钳制她的步伐,她哀求着:“淼淼,你别走,你是不是还记恨我?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黎清淼真是受够了这个假模假样的女人,语气降到零下,“不会心安?合着您找我来是为了图心安?您不想一想,您配吗?”
“你...你这个不孝地家伙,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啊?你以为你现在发达了,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还不是我当年送你去学跳舞你才有的今天?你现在倒好,翅膀硬了是吧,就记着那点小事不放?啊?”刘秀枝咆哮着说出真心话。
这样说话反而让黎清淼觉得真实,比刚才那个虚情假意地温情模样好太多了。
黎清淼一把甩开她抓着她的手,将她甩到地板上,继而在她身侧蹲下,漾开了嘴角,极尽嘲讽道:“我们不如好好来算算?是你,守着你那封建传统的男尊女卑,把我送上手术台去送命!是你,拿你那点儿村人面前的名声要送我性命!是你,图清闲自在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一手促成,半分不由他人,相比起外人的心机计算,你才真是个人才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啊?你就是个杀!人!犯!彻头彻尾的杀人犯!”
刘秀枝被她眼里的冷漠吓得瑟瑟发抖,瘫坐在冷地板上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和刚才那个满脸尖酸刻薄的样子判若两人,此刻才显得好像有了几分病态,不过,是被黎清淼吓得。
黎清淼说完便再不停留,往外走,一边抓着门把手开锁,一边说:“至于你说的沾了你的光,你忘了当时你们不过是随意把我丢进了何焱武术班的隔壁罢了。”
门开,黎清淼一眼看见捏着两个棒棒糖的陈明昇,守在外面的吴佳和何江透过门缝看到了摊坐在地上的刘秀枝,赶忙冲了进去。
倒是吴垚,与她擦身而过时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黎清淼才不管这些人,带着陈明昇离开了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