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依浔顺着轮廓往下滴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她试图站起来,想拾起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猛的脚底传来一阵锥心之痛,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又跌坐回原地。
她的目光往疼痛处移动着,只见脚踝又肿又红,她抬起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疼痛难忍,小脸皱成一团。本就止不住的眼泪像是多了一个理由似的,更加肆意妄为的往下滴。
她愤愤的抬起手拍打着地上,又是一阵疼痛袭来,收回手放在嘴边哈了一下,这真是特么自作自受。
她抽泣了一下,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的挪动着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在箱子里。
等她捡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发觉箱子被雨淋的已经软绵绵的,压根无法承重,轻轻一碰,便塌了下去。
顿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她不知所措的干坐着,淋着雨。
包包里的手机锲而不舍的响着,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慢吞吞的打开包包,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眼泪又没出息的流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小……晨子……”时依浔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安逸晨听到她的声音,整颗心为之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小浔子,你怎么了?”
他是一名工程师助理,今天跟着师傅跑工地,没想到意外的下起了雨,师傅便给他放了假。
而这工地的位置恰好在时依浔上班附近,便想着来她公司找她,中午一起吃餐饭,毕竟好几天没见她了,甚是想念。
就是他没想到,电话接通后,响起了她的哭声,他内心慌乱无比。
时依浔听着他的声音,不仅没有止住眼泪,反而哭得更凶了,一抽一噎的说:“我失……业了……还摔倒……了……我痛……”
安逸晨耐着性子听完,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好端端的失业了?还摔倒了?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温声细语的安抚着:“小浔子,你先别哭,现在在哪?”
时依浔眼里有泪水,又有雨水,一时视线比较模糊,她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打了一个嗝,“我……在万达广场附近,靠近公交站这边。”
安逸晨本就在她公司楼下,听到她话,立马往万达广场的位置走着,一手打着伞,一手握着手机跟时依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没一会,时依浔看到身旁多了一双湿透的布鞋,又湿又脏,还感觉到头顶有把伞遮挡着自己,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一张熟悉的,这会却写满忧心忡忡这四个字的脸,心底一暖,不管不顾的抬起手抱住跟前的大腿。
安逸晨提着的一颗心在找到她的这一刻算是放下了,真是拿她没办法,这么大的人,还跟小孩似的。
他无奈的蹲下身子,由于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这半蹲的时候显得特别怪异,感觉就像自己在蹲马桶。
抬手揉揉了她早已湿透,这会黏糊糊的黏在脸上的头发,没心没肺的损了一句,“小浔子,这可不像你,要不是你手上戴着这根七彩绳,我还以为这是哪家的流浪狗呢?”
时依浔听闻,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他的裤子上,语气不善的反驳着:“小晨子,你才是流浪狗,又老又丑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