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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由太阳赤道位置日冕洞产生了大量太阳风携带高能带电粒子向地球袭来,在地球磁层中引发强烈地磁风暴,现在世界多滴都出现了绝美的极光爆发,色彩绚丽令人惊叹,而接下来数日,极光依旧会保持高强度的爆发……”    夏弦听着新闻播报,正倒牛奶的手顿了一下,拿过手机一看,果然微信里几个摄影群都炸了锅。    她还来不及细看,便接到叶盛电话。    “起来了?”他似乎正运动着,声音有些微喘。    “嗯,在吃早餐。”    “看新闻了?”    “看了,挺难得的,大概很多人都要出去一次。”    “你想去加拿大还是美国?”    “我不去了。”    “怎么?不是一直说想去拍极光?”    “最近有点累,不想折腾。”夏弦有点窘,好不容易容易才找了借口,“你想去哪里?”    “你不去,我去做什么,之前又不是没拍过。”    叶盛总是很直白的强调她的重要性,夏弦初时不习惯,听得多了见他不是故意,也就听之任之。对于叶盛,她不是一点不感动的,可是感动……她不想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尤其现在跟萧泽的问题也没全然处理好,她有意无意都跟叶盛保持着距离,估计对方也感觉到了,只是装作不知。    从杭州回来后,她对萧泽依然没有好脸色,可是这人似乎突然转了性,不会强势霸道,也不似最初那样小心软和,只云淡风轻的当起无赖,还是嘴皮子功夫相当了得的无赖。她时常被他堵得“怀疑人生”,竟然也渐渐默认他的“阴谋造访”。    萧泽每次来都会“不小心”丢点东西在她这里,隔两天又想起过来取,且几乎每次都踩着饭点过来,还以打扰到她为由主动帮她做饭,陪她吃饭。    夏弦数次反对无效过后也想开了,就当家里请了个免费的男保姆。    只是没想到这人会得寸进尺,有次居然连要签的合同也落在她家,第二天快到点了才让张晓菲打电话让她帮忙送过去,连拒绝的余地也没给她留。    夏弦愤愤不平的挂了电话还赌气似的想不去管他,横竖他签不了合同,她也不损失什么,但下一分钟就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凯风底楼大厅设有门禁,想上去除了自己刷门禁卡,就要去前台出示证件登记,夏弦两样都没有,也不准备上去,就给张晓菲打电话让她下来取。    没想张晓菲和萧泽都不接电话,前台的人都是生面孔,夏弦想刷脸上去都不行,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又不敢随意让人送上去,无奈之下只好给何蓁蓁打电话。    何蓁蓁得知她是来萧泽送东西,惊讶之余,更多喜悦。    “你跟萧总和好了?”她想起数日前在电影院的一幕,也不敢说太调侃的话。    “谁跟他和好。”夏弦闻言立刻撇清关系,“是他把东西落在我那儿又着急要才给他送来。”    “没和好的话,萧总怎么会在你家?”    “……”早知道会有理说不清。    总经办的人基本没变,似是知道她要来,见到她没有半点惊讶,反而分外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寒暄。    张晓菲和萧泽都在会议室开会,夏弦只好去萧泽的办公室等,她在沙发上坐着,觉得无聊又站起来走动。    他的办公室还是从前的样子,似乎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无,墙上仍挂着她送他的那副字,墙边和办公桌上的绿植也是她从前买的,就连沙发上摆着的平板电脑都是她从前喜欢放的位置。    明明很久没来,却是熟悉得仿若昨日。    夏弦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无意识的摆弄鼠标,电脑屏亮了,上面是他们的合照,她依偎在他怀里,笑靥如花。    夏弦的心突然疼了一下,那些不敢回忆的往事纷至沓来,她置身旋涡中心只想逃离。她站起来往外走,刚握住门把手,门便从外面打开,她由于惯性一头装进萧泽怀里。    “夏弦?”看到是她,萧泽竟然开心的像个孩子,“你怎么会来?来看我的?”    “我来看你?你又想耍无赖是不是?”夏弦简直被他气死,转身快走几步拿起那份合同毫不客气的扔到他身上,“不是你说十万火急,让张晓菲让我送来的?”    萧泽愣了下,捡起那叠纸一看,脸上的笑意不由深了。    其实他真的很冤枉,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已经确定夏弦心里没有放下他,却也因着过去的事情膈应着,他是想和她说清楚的,但几次挑了话头都被她避过,她不想谈,他也不敢太急进,只能时不时的打着幌子去看她,他是耍了很多次无赖,但是像这样“过分”的要求却是没想过。    不是不想,是怕她不答应,弄巧成拙。    没想到张晓菲会自作主张,更没想到她能来,他怎么能不开心?    只是此刻这个锅也只有自己背了。    夏弦见箫泽不否认,一张脸还灿烂得找不到北,登时气恼不已,甩给箫泽一个“我很生气”的表情就往外走。知道箫泽会追出来,她快走几步就改为小跑,最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电梯,迅速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箫泽赶到,没有阻止,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镇定如常的笑容让夏弦讨厌又挫败。    电梯下行的途中陆陆续续上来许多人,有生面孔,也有熟人,凡是夏弦认识的,见到她皆是一副被雷劈的惊讶表情,表情眼神都透着明显的猜疑。    夏弦一直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意料之中的结果,居然没有一丝想象中的不适感。    到了一楼,夏弦跟着人群往外走,一眼看到箫泽站在外面,他嘴角噙笑,一副得偿所愿的满足表情。    该死,她怎么忘了他有专属电梯!    夏弦别过脸不看他,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手臂便被人紧紧抓住,她心里惴惴的还未来及想好是立刻甩开,还是转过头怒怼一番让对方自觉松开,就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头,他毫无征兆的吻了下来。    大厅里人潮涌动,有无数目光追着他们,惊讶的,艳羡的,不可思议的,他就那样旁若无人的吻着她,缱绻缠绵,轰轰烈烈……    夏弦呆了,忘了拒绝,也忘了反应,甚至没有闭眼,耳畔只有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巨大风声和不太清晰的喝彩声。    箫泽亲了好久才放开她,见她呆呆的,复又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不怀好意的笑问:“这样就不生气了,嗯?”    此情此景,熟悉悠远到让人颤栗。    ……    由于向丽的丈夫要赶回北京工作,孩子的满月酒就提前了。向丽这一胎怀得不容易,最后两个月几乎都处于卧床状态,用她的话说自己险些被保胎针扎死,如今得了个健健康康的胖小子,不仅夫妻俩喜极而泣,双方父母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满月酒也大手笔的定在了君悦。    除了开席前向丽抱着孩子出去跟大家打了招呼,其余时间都待在后面的休息室,夏弦跟其余人均不认识,就一直待在那里陪她。    向丽比怀孕前胖了很多,整个人圆乎乎的,她一边抱怨着身材走形,担心以后都恢复不了,一边又将一大碗鸡汤吃得干干净净,说为了儿子的口粮适当的牺牲是必须的,眉眼间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幸福。    夏弦是羡慕向丽的,当年最二,最不靠谱的人,过着她曾经憧憬最多的生活,和相爱的人结婚,生儿育女,幸福安稳,平淡绵长。    孩子尿了,向丽拿着一张尿不湿在孩子身上左右比划,最后皱着眉问夏弦:“你知不知道这个怎么弄的”    夏弦吃惊又好笑:“你居然连尿不湿都会换?”想到她抱孩子时的笨拙姿势,又调侃,“你到底是不是亲妈?”    “是亲妈,DNA为证。”向丽吃吃的笑,“这段时间他们担心我太累,除了喂奶基本都不让我干其他的,所以……”她摊摊手,一脸炫耀,“你要不行,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换。”    “看着,我教你。”夏弦将尿不湿接过来,特麻利的换好了,然后动作熟练的抱起孩子哄了几声,孩子又安静的睡了。    “我去,你参过过月嫂培训的?手法这么专业。”    “是你自己太笨好吧?”夏弦将孩子轻轻放回摇篮,打击她道,“你老公的动作也很专业。”    “哈哈哈,是哦,我是公主命,就等着你们伺候。”    向丽之前一直待在北京,生产前两个礼拜才回来,夏弦虽然和她一直有联系,基本也是随意问问近况,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这时孩子睡了,两人就开始说点私房话。    “夏弦你知道吗?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是我们三个里最先生孩子的人。”    “那你觉得会是谁?”    “你啊。”向丽笑起来,没有丝毫扭捏,“你当时的状态四个字形容就是‘陷入爱情’,整个人甜得像泡在蜜里的。”    夏弦也淡淡笑了,感觉在说一件有点遥远的往事:“哪有那么夸张?”    “一点都没夸张,苏引月经常跟我抱怨你重色轻友。”谈到苏引月,向丽有点不自然的顿了下,语气有些伤感,“如果她还在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    “可能和你一样,有夫有子没朋友。”夏弦玩笑着回答,纵然心里同样伤感,到底不想破坏今天的气氛。    “呸,我哪有?”向丽笑了一会儿复又问,“你跟萧泽到底为什么会分开?”    “不合适呗,就分开了。”夏弦托着腮倒腾桌上的茶杯,轻描淡写。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向丽自然是不信的,可也知道这种事别人不愿说,再问就是为难,干脆打住不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其他,夏弦见向丽有些疲倦,就先一步告辞了。    路过酒店大厅,夏弦突想起顾坦,这么久时间没有联系也不知对方如今怎样,或许也为人夫为人父了吧?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笑了笑,脚步不停的走出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电话响了两次,夏弦瞟了眼来电显示,伸手按了静音。    无论她如何冷漠拒绝,事实上她和萧泽的关系还是越来越近了,这个状况让她心里很乱,一些不知所措的抵触情绪充盈起来。    若是两人不见面,只在电话里交流,她可以冷着他,远着他,甚至乱发脾气不理他,但每次见到,在他不动声色有咄咄逼人的靠近下,她又会妥协。    夏弦从未想过可以忘记萧泽,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去想念,但既然下定决心远离,这样的状况又算作什么?    她突然有点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    路过大世界的时候,夏弦突然很想上去看看,于是去附近超市买了些罐装啤酒提着去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