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教堂钟声响起,共十二声,清脆而悠扬,伴随着钟声,一切都被加持了祝福,让风更快,让月更明。
夜色月色照在了晓肆的出神脸上,眼睛紧闭,仿佛感受着什么。
白天已经将学徒魔药消化了一半,此刻听着钟声躺在床上,各种压在心底的奇异想法层出不穷,对祝觉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隔壁的灯光透过窗帘就渗透了进来,亦如祝觉当日床头的灯光。初次在精神病院相见,一个五平米左右的白色单间里,四周没有窗户,晓肆替身处禁闭室的祝觉解开了绳子。
记忆有些散乱,梳理后应该是这样。
当时他以父亲的身份进去探望祝觉的,在一位祝觉的主治医师以及两个比较壮实的男护工陪同下,进到了这个很有特色的小禁闭室。
说起来有趣,祝觉被关起来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床友老胡瘦了,没有原先帅了,他很心痛,为了振奋老胡,夜里偷偷帮老胡把胡子剪了,还把害老胡瘦的罪魁祸首万艾可给扬了。
而在主治医师口中,祝觉表现的非常危险,不仅偷了护工的剪刀,还非常具有攻击性,而祝觉最后撒的那一把万艾可,让哪一个夜晚二十个床位变得很精彩,同时判定为有轻度犯罪心理。
对了,老胡是个女的,27岁长发飘飘也算是个美女,有性别障碍,虽然喜欢到处拿着万艾可显摆,说自己是个渣男,但她其实没有过男朋友也没有过女朋友,之前只是个喜欢吃狗粮和幻想的宅女。
祝觉已经被饿了一天,晓肆用了钱请主治医师拿来了两份盒饭。祝觉当时并没有犯病,可也没有吃饭,对晓肆显得不屑一顾,对主治医师说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从没有亲戚。
主治医师当时就不乐意了,拿出了晓肆给的户口本和警察局与街道的证明,其中明确显示晓肆十四岁就结婚了,十五岁就有了孩子,看起来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但是实际年龄已经三十多岁快奔四了。
在祝觉不可置信的眼光中,那几份证明愣是一点毛病没有看出来,要说有也就是户口本的‘妈妈’太过漂亮。
忽然,祝觉有了胃口,也愿意听晓肆说的话了,但是要独处。
晓肆和主治医师说想和单独开解开解,能否关上门让父子俩叙叙旧,主治医师犹犹豫豫,看着两位男护工说这不符合规矩,好在和晓肆的推推搡搡中,又同意了。
当然晓肆的兜里仅剩的毛爷爷也没了。
隔壁的灯光又一瞬间变暗,极为明显的光暗变化让正在回忆的晓肆打断了回忆,将窗帘拉了拉看向窗外,除了月亮依旧血红,什么也没发现。
忽然有一股风吹来,裹着热风,极为柔和,就像是别人在耳旁哈出的热气。
四周开始犹如幻影,褪去真实,漏出更加深邃的假象,窗帘就像是热水一样翻滚,漏出不可名状的光。
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臂,晓肆回头望去,提醒自己的正是悄无声息来到自己卧室的苏铭。
头脑一阵恍惚,在看去,四周的异象全部消失,苏铭就在自己身前,而苏铭的眼神直视窗户,没有看向躺在床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