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讲是被言笙抢了过去。
“言笙,你要是真想拿你就说一声嘛,抢多不好呀。”被抢的男生依旧嘻嘻哈哈,也没生气,他们乐得看着严雨粥出糗,甚至把这当做一场游戏。
言笙课间的时候,受不了教室里的吵闹而出去透了透风,回到教室便是这样一幕。她打开书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字条不见了不说,她放在书最后一眼的相片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去,现在不知道落在哪里。
还好此时展游不在教室,大概是翘课去了。否则若是被展游看到照片和字条,以他的聪明程度,不难猜出书是言笙送的,那她这几天来的努力和所忍受的痛苦就全都白费了。
她一时怒火中烧,好在上课铃紧急的响起,这才让她被怒火支配的大脑重新恢复了冷静。
言笙看着严雨粥宛如失了魂一般回到座位上,心也抖了抖。她拿着那本自己送出时包装完好的书,心里麻麻的。
她一直在试这个游戏能否能达成一个更加美好的结局,因此冒了巨大的风险,将带着重要信息的相片夹在在了书的尾页里。可是如今看来,这个游戏根本不存在另外一个出路。
她最终,还是拯救不了严雨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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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笙在晚饭的时候,专门留了下来找到了那张压的不成样子,还有几个鞋印的照片。
她心痛的试着修复,却发现已经不行了,照片上的人影都看不清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找到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严雨粥,将最后的希望——书递了出去。
“你的书。”言笙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温柔一些,她蹲下来道。
“谢谢……”严雨粥抽噎着接过了书,“谢谢你。”
“哭吧,如果难过的话,哭一哭或许会好起来。”言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严雨粥顿了顿,却意外的镇定了下来。她安静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平静地道,“我没事了,你快去吃饭吧,和我呆的太近,没什么好处的。”
她的冷静不但没有让言笙感觉到心安,反而更加担忧。
暴风雨前的夜晚都是宁静的,此时的严雨粥已经不再挣扎了,她摒弃了自己最后的信念,虽然看起来还活着,但是实际上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坟墓,“你别这么讲,你是我在这个学校里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了。”
“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严雨粥这样说着,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的光泽,“但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再次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值得。”
她说着,抱着书,一步步地走上的楼梯。
言笙隐约猜到她要去天台,连忙追了上去。
没跑两步,她却直接摔倒在地上。回过头,她发现身下的影子基本上要消失干净,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协调,脱离控制。
她咬着牙,勉强的爬了起来,忍着身上剧烈的痛楚,一步步的紧跟着严雨粥。
学校本就不高,但现在的楼层对于言笙而言却是一种折磨。好在严雨粥走的也不快,她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的一步步往上爬,言笙虽然趔趄,但也不至于失去她的位置。
终于到了最高层,言笙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打湿。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不需要多久,她就会彻底的消失。
严雨粥缓慢的推开了通往天台的大门,落日的余晖一瞬间照亮了昏黄的走廊,但是却没能温暖她已经冰凉的内心。
言笙提起力气给展游发了“天台”两个字,将这场戏最重要的另外一个人叫到了场,然后咬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