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念叨的白烨阴沉着脸打开小厮顾里送来的信封,得知信鸽在他那里,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去领罚,白麻随我前去顾府。”
“是,主子。”
此时的陆阁还不知道,杀鸽少年正在捉它的路上,兴致颇高的和那个顾大人下五子棋。
顾里额角青筋暴起,脸色铁青的看向被弄乱的棋盘,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成拳,强压下把它丢出去的欲望,嘴角抽搐。
“咕咕咕咕咕咕?”你怎么不下了?
陆阁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向对面的人:“咕咕咕咕?”是不会吗?
想到这里,鸽子眼顿时亮晶晶的,骄傲的拿起他的黑子,堵住自己接下来的去路,不时的示意他看着怎么下棋。
顾里终于忍不住冷笑,捏住信鸽的后脖颈,脸色漆黑的把它关进笼子里。
陆阁不敢置信的拍打笼子,眼神像是看抛妻弃子的渣男:“咕!”
顾里闭眼深呼吸,无视信鸽伤心的神情,坐回原来的位置,把棋盘弄干净重新下棋,余光看到对着棋盘垂涎的白色信鸽,嘴角微勾。
想和他斗,呵。
冷笑一声,专门捏起黑子晃了晃。陆阁视线跟着乱转,咕咕叫着让他堵住白子的去路,顾里听到信鸽的声音,眼中闪过精光,啪嗒一声黑子落下本就该落的地方。
“咕....”陆阁焦灼的咬住笼子磨嘴,灼灼的盯着黑白分明的棋子。
白烨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白色信鸽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里,顾里则是看眼信鸽下个棋子,整个房间温情脉脉,相处的很好。
眼神阴翳危险的扫向笼子里的白色信鸽,阴着脸坐到顾里对面,声音低沉沙哑:“多谢顾大人送信,我这就带它回去,告辞。”
甩了甩袖子微微低头作揖告别,提着笼子直接离开。陆阁瞳孔微缩不想被杀鸽少年带走,害怕的朝着坐在那儿的人伸翅膀:“咕咕咕咕咕!”
听到信鸽不舍的叫声顾里微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白烨纵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两缕白色的羽毛。
默默捡起来摆在桌面,面无表情的盯着它发呆,清冷的五官在烛光下明明灭灭,显得比白日里柔和许多。
另一边。
白烨带着信鸽回到质子府邸,面色阴沉的将它丢在桌上,背着身子吩咐白麻:“楼里照旧训练那些信鸽,让白二等人好好看着。”
“是,主子。”白麻恭敬的弯腰应道,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关上书房的们。
没了其他人在,和杀鸽少年独处一间,陆阁更加害怕,胆小的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就连脑袋上的呆毛,仿佛也察觉到了危险,无力的耷拉着。
“咕咕咕咕...”你想干嘛....
看了眼周围,发现根本无路可退,抖着腿颤巍巍的抬起下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咕~!”
白烨低声沉笑,嘴角挂着一抹弧度,漆黑的眸子幽深恐怖,脚下步步逼近桌上的笼子。
陆阁被他身上的低气压吓到,鸽子嘴哒哒哒的抖个不停:“咕咕咕咕....”不要吃鸽....
闭上眼抱紧自己,不去看杀鸽少年的脸。
白烨笑着打开笼子,把那只白色信鸽提溜出来,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身上的羽毛,声音温和清润,带着浓浓的疑惑:“怎么抖的这么厉害,嗯?”
慢慢俯身靠在信鸽背上,鼻尖耸动嗅了嗅它身上的味道,和顾里身上一样淡雅。
“难闻。”面无表情的拎着信鸽的翅膀,朝着后院的浴池走去。
陆阁被杀鸽少年拽着翅膀,在空中晃来晃去,脑袋晕乎乎的,看不清前面的路。想到有可能被他杀了烤着吃,害怕的落泪,哽咽着低声咕咕叫。
明明是杀鸽少年先设计它的,到头来它还要被他吃掉。
委屈巴巴的红了眼,绝望的伸腿用力踹那双大手:“咕咕咕!”
感觉到信鸽的挣扎,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好的拍了拍它的脑袋,看到不远处的浴池笑意更大。绕过屏风蹲在池边,伸手摸了摸水温。
试着沾水打湿信鸽的羽毛,拽着翅膀把它丢进去,拿着皂角仔仔细细的搓干净,直到它身上没有顾里的味道。
陆阁呛了口洗澡水,脸色苍白的剧烈咳嗽,飘在水面上湿漉漉的像是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