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在左肩,陆星爵微微侧头就能看到自己身上扎着的钢管。
它的直径大约两指宽,边缘只有少量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神经麻痹了,他甚至感觉没有那么疼了。
不过这种贯穿伤危险都在后头,考虑到姜宝处于受惊吓的状态,为了稳妥,陆星爵再次拿起手机,给母亲打去电话。
蒋云的声音很快响起,“姜宝,怎么啦?”
“妈,是我。”
“小六?你怎么用她的手机?”
“奶奶在你身边吗?”陆星爵怕刺激到老太太,提前问了一句。
“没有,”蒋云察觉到了一样,声音沉下来,“怎么了?”
陆星爵心里叹气,“我开车载姜宝出门,遇到车祸被波及到了,稍微受了点伤。”
“严重吗?”蒋云急切地追问。
“我留了点血,姜宝看起来没事。”陆星爵尽量把事情往好了讲,以防母亲过于惊惧,“救护车一会儿就到了,我会让他们开去军总,您到时候过来坐镇吧。”
“好,我立刻就过去。”蒋云早就开始行动了,又气又心疼的说:“不在医院呆着,开车出来瞎溜什么!”
陆星爵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他真是...病号服还没来得及脱,就又受新伤了。
看到消防队抵达,他觉得是时候挂掉电话了,“您让司机慢点开,不用太着急。车到了,我先挂了。”
一通电话的功夫,姜宝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小怂鼠本能的应激反应消得很快。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她抬手把对方的胳膊挡开。
“我没事了。”姜宝的圆眼睛水亮亮的,被打湿的睫毛稍微有点纠结在一起。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条手绢,按住陆星爵胳膊上的伤口。
陆星爵看向少女,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
国内的消防队格外全能,灭火、捉虫、下海、破拆样样行,拿着切割机不到两分钟就把陆星爵身上的钢管切断了。
终于可以移动后,他终于可以下车了,在医生的帮助下侧躺在轮床上。
这期间装在陆星爵口袋里的结婚证掉在地上,姜宝立刻弯腰捡起来、小跑着追上去。
注意到她,护士问道:“是家属吗?”
“嗯?”姜宝一愣。
反倒是陆星爵回答道:“是。”
顶着家属的名头,姜宝被允许登上救护车,两人一起前往医院。
蒋云赶到医院的时候,陆星爵已经进了手术室,只有姜宝坐在楼道的长椅上等待。
“姜宝!”
游神的少女循着声音转头,认出是谁后,立刻站起身扑向对方,“妈妈。”
嘤嘤嘤,吓死我了。小怂鼠委屈吧啦,强烈要求被顺顺毛。不过碍于她是人型,获得的只是拍背安慰。
不过对于姜宝而言,这也是莫大的安慰。
“受伤了吗?”蒋云稍微推开黏糊糊的姜宝,仔细的上下打量她。
“没有,没有。”为了证明,姜宝还转了一圈。
刚才入院,陆星爵就吩咐医生给她检查过了,毫发无损,就连浅浅的划伤都没有。
“小六伤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面对蒋云的疑问,姜宝一五一十的和她讲述起来。和使用话术的陆星爵不同,少女格外实在,一点都没有粉饰太平。
知晓车祸发生的始末和受伤的位置,蒋云不由得后怕。跟死亡相比,就连受伤都成了侥幸。
两人手拉手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候。
这种时候最难熬,蒋云频频低头看手表。不经意的一瞥,她注意到姜宝脚边的帆布包,隐约露出一个红色本子,抬头是烫金的国名。
“这是你的结婚证?”
姜宝拎起包包,把红本本拿给她,“这本是哥哥的。”
“嗯?”蒋云皱眉,“怎么在你包里?”
“转移的时候,从他口袋掉出来,我就捡起来了。”姜宝笑着又掏出一个收纳包,拉开拉链展示,